林微然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感性,即使她真的很恨林瑾然。
但再恨都不能失去理智,她曉得冒然將宛風與瑾然的事情說與父親聽,父親必然不會相信,兩院對峙之下,很有可能她們院落會落個凄慘的結局,如此魚死網破那大可不必。
“哦不對,不能說是中了毒,就說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到時候我會找幾個代罪羔羊,好好懲戒那群婢子。”林梓杰又教唆道。
林微然心里想的還是別的事,梓杰的話也沒有很放在心上。
“你都聽明白了嗎?”林梓杰再次強調,看著微然呆愣的模樣,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把話給聽進去了。
林微然恢復了神色,處事一如既往的嫻靜,“嗯”了一聲,讓梓杰心里舒坦了一口氣。
兩人便又往靜雅軒的方向走來,見著了父親與二妹妹的身影,林瑾然登時心里咚咚直跳。
冼煜景也一派君子風范,雖心里多少對剛才的請求不滿,但不急于宣出口,只恭敬行禮,等著他們給個合適的交代。
“冼伯伯,久等了。”林微然先是回了禮,眼神瞥見瑾然一眼,充滿著幾分輕蔑。
就算你現在不死,但也是早晚的事。
林瑾然更是被這樣的目光給鎮住了,往日的囂張跋扈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擔心受怕的模樣倒是一只待狩獵的野兔。
冼煜景沒有急著問話,恭敬地等著林微然發聲。
“令公子所中的毒,是一種會使人喪失理智而行為抓狂的毒,腿部那部分的傷,興許是為了保持理智而選擇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經,不至于完全喪失理智。”
林微然說道。
她的發言沒有一個字提到“春”,但梓杰與瑾然明顯都能聽得出她在間接告訴冼煜景,冼云墨中的是春.藥。
好在林梓杰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那么多年,林微然臨時改了口沒有按照事先的那樣說出口,他也能隨機應變,一副樂呵呵地問:
“你剛剛不是說三郎是不小心吃壞了肚子嗎?怎么這會子在你冼伯伯面前就改口了。”
林梓杰在提醒微然好好再把話說開,雖是笑容可掬的模樣,但能令人感受到肅殺凄寒的威逼。
可冼煜景明顯已經不買這個賬,即使林微然沒有這般說,他也不會相信三郎只是吃壞肚子這么簡單。
吃壞了肚子大腿會流血?吃壞了肚子會痛苦不已險些喪命?
林微然沒有接下梓杰的話術,只道:“那是為了慰藉父親的話,才說了善意的謊言,但好在三公子也沒有什么大礙,此事還得兩個長輩從長計議。”
看著林微然臨時改變的樣子,林梓杰眼底里蔓延了一層霜意,冰冷冷看著微然。
“是,”冼煜景最看重的是要找出害了冼云墨的兇手,如今墨哥兒已經康復,那不是必要放在首要的地位,“明德兄,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好巧的一丫頭。
忤逆了長輩臨時改口,還不至于闖出大禍,還能化林家與冼家的干戈為玉帛,倒是將兩家引去同仇敵愾的戰營。
林微然是不可能將梓杰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出口,那樣的話,林梓杰必然不會過于在意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誰,到時找個代罪羔羊,那瑾然還能感受逍遙法外,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對對對,昆成兄你放心,我必然會全面盤查此事,給你一個好的交代。”林梓杰的臉就猶如會變戲一樣,前一刻還冷若冰霜,這下又春風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