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然翻響了一頁醫書,外面再大風大浪她還是要刻苦求學。
拂曉,天剛亮。
林梓杰一夜沒能睡好,恰好今天不用上早朝,他雖起了身,也不過是更衣漱口吃了些餐點,他就想等著待會是哪個女兒會第一個召見他。
“老爺,大姑娘有請。”
林梓杰等來了這句話,第一個反映就是看向邢風。
邢風站在身旁,將視線看向地面,不敢透露任何自己眼神所流傳出的感情或是形態。
做下人的,主子的事情最好不要摻合,盡管自己心里拿定了主意,也不要流露出半點情感,不然今日不是得罪這個主子,就是得罪那個主子。
“宣,”林梓杰平淡地說出一個字。
林瑾然一進來,便迎面樂呵呵行了禮,“給父親請安。”
今日她穿了一件比較艷麗的裙擺,腰前配上了一個玉蟬,曦光照耀下玲瓏剔透,綰的是京城最流行的發髻,發髻難打理,卻顯得人的精神煥發。
“嗯,”林梓杰還未將自己的疑心發泄出來,“你今日怎么這么早過來請安了?”
林瑾然走前了一步,掏出了一個繡著“微”字的手帕,神情山峙淵渟,將它遞給了梓杰,輕聲道:“父親,你看這個……”
林梓杰拿了手帕,注意到了其中繡著“微”字,還有山竹墨畫,這繡法精湛,針腳細致,頗有蘇州的風韻,而魏姨娘就是出身于蘇州。
“這是微然的嗎?怎么了。”
怎么了,這很明顯就是微然的手帕,她大清早的過來拿著這個手帕給他是什么意思。
“父親也懷疑是二妹妹的帕子…?”林瑾然含糊其言,賣了一個很好的關子。
“你什么意思?”林梓杰搞不懂她想說什么。
“父親,這帕子……是從一個下人身上掉落下來的。”林瑾然把聲音壓低,可這聲音能清楚地入了邢風與梓杰的耳中。
這話換作平常,也不會覺得太稀奇,帕子可能是被下人給撿了又出于私心不愿還給姑娘,對于這種破壞姑娘家閨譽的下人,打死就了事了。
但是偏昨天晚上他們親眼見了那件事,還聽了幾句話,因此林梓杰此時是被雷劈中一般石化。
“你去傳微然過來并且叫幾個死士守在風頌軒上上下下,其余人等不經召見不得入內,否則打到皮開肉綻打到死為止。”林梓杰吩咐道。
這種事情絕非非同小可,這事關他們整個林家的名聲臉面乃至于他的前程,只要有人輕輕參一本治家無嚴,這種丑事會直接讓他打上包袱流放到荒蕪之地。
“是,”邢風聽從吩咐,便小跑出去。
“還有你,”林梓杰陰森寒涼的眼光望著瑾然,猶如響尾蛇盯著一個獵物一般陰寒,“去把你所說的下人傳來,管好自己的嘴,就算是為了你著想。”
父親此話并不是威嚴聳立,家族女性出了這等大事,傳播出去,瑾然今后出去也會被唾棄被責罵。
所以林梓杰希望的就是大女兒聰明一些,別最終害人害己還順便害了整個家族。
“是,”林瑾然行了女子禮儀,便出去準備執行自己的計劃,事先找到一個愿意豁出自己性命而拯救臥病在床沒錢醫治的父親。
呵,真以為可以暗算到她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