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四刻,太師府,戚云柔閨房,戚云辰急得滿屋亂轉,時不時回頭看眼坐在塌椅上悠閑吃著瓜果點心的妹妹,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道,鄭凝兒看著不停亂轉的夫君,急脾氣立馬上來了。
“相公,你在這轉呀轉的,轉的我頭都暈了,你在這急有什么用?出了事想辦法解決,你在這亂轉就有用了?”
“我哪坐得住,小妹,你這次禍可闖大了!聞人瑛肅大小也是朝廷命官,你公然毆打他,就是蔑視朝廷、蔑視皇上,是要被拉去大理寺治罪的!”
“治什么罪?不就是打了聞人瑛肅一頓嗎,他該打!咱們柔兒為他都投了河,小命都丟了大半條,他聞人家就想這么算了?要我說,就該把聞人瑛肅告到皇上那,聽圣上裁決,到時就不是一頓揍就能解決的了!我看柔兒打得好,虧你還是戚家大少爺,胳膊肘不向著妹妹,反倒向著將軍府,讓公公婆婆聽到,非得家法整治你不可!”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你沒聽聞人敬臨走時說的話啊,他真進宮告我們,這事就更不好解決了,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急?我是為了小妹,事情鬧大,弄得整個京師都知道,到時吃虧的還是我們太師府,損害的是小妹的名節,戚家三小姐被歸德將軍的兒子拋棄,不堪受辱跳河自殺,傳出去哪還會有男人敢來戚家提親?你想讓小妹做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孤獨終老啊!”
“我戚道修的女兒,絕不會成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爹!”
“公公!”
“爹,娘怎么樣了?”
“已經醒了,你外公在陪著她,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爹,依您之建,此事該怎么辦?”
“既然聞人敬要進宮去告狀,那就讓他去好了,他能去,我也能去,辰兒,我這就進宮,你跟凝兒照顧好妹妹”
“是,爹”
“凝兒,讓年兒在他外公家多待幾日,不著急回來,等柔兒的事情解決,再派下人去應天府接回孫少爺”
“是,公公”
戚道修望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戚云柔,欣慰地點點頭,揍了聞人瑛肅一頓,閨女的心情都好多了,甚好、甚好。
未時一刻,與寶慈宮一墻之隔的后苑,是皇宮中唯一一塊專門為帝王修建的蹴鞠場所,此時真宗正帶著朝廷供養的蹴鞠隊練球,再過一個月就是和高麗國的蹴鞠賽,作為蹴鞠這項運動的發明國,豈能在小小高麗面前失了面子,這場球賽必須要贏得漂亮、贏得精彩,方能顯示我大宋國威。
“踢過來踢過來,哎呀,你怎么這么笨啊,快把球給我!”
球場上的趙恒玩的不亦樂乎,玩累了就換人,自己則到休息區喝茶吃瓜果補充體力,順便指揮著場上的眾人,給他們出謀劃策。
“錢大,趕緊傳球,傳球啊!你這個球頭怎么當的,不能踢趕緊給我下來,這球讓你踢的,真夠臭的!”
“啟奏官家,歸德將軍求見”
“這個點他進宮做什么,跟他說我沒空,有事明天早朝再說”正專心看球的趙恒聽了太監的稟告,揮了揮手說道。
“是”小太監走到門外,委婉且客氣的轉達了皇上的意思,聞人敬得知皇上不愿見自己,內心失落不已,轉身順著來時的路默默走回去,在后花園的拐角處,巧遇了正在花園涼亭內賞花的端淑妃,端淑妃一扭頭,隔著木橋望見父親,高興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末將見過淑妃娘娘,娘娘近來可好?”
“我一切都好,有勞將軍掛念,你們都下去,我與將軍有事相商”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