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兩年后......
就要死亡?
話語如同尖刀,一刀砍落,世界暗淡。
光芒潰散,大門,少年開始褪去了顏色。
諸多萬象映照在嬴政的瞳孔,只留下一道道黑白的痕跡,由一條條黑色線條構成,周圍全是留白。
畫面開始定格,逐漸縮小,變成最終的一點。
嘭!
關門聲響起,黑白破碎。
嬴政依舊站在原地,衣袍隨風起皺,看著緊閉的大門,嘴唇顫抖,久久沒有說話。
或者說,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般突然得知自己的“死訊”,心情之難明,常人無法體會!
“父皇,你怎么了?”
胡亥疑惑的聲音響起,停下腳步抬頭,很是不解地看著嬴政:
“為什么停下不走了?”
為什么停下不走?
朕也不知道......
嬴政逐漸回過神來,光點破碎,目光再度看向了前方:
“的確,朕是應該走吧。”
“這種事情,真的急不得......”
嬴政越說,語氣越是復雜,話中有話。
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立刻回頭,可惜已經沒有理由了。
而且以王遠現在心理的狀態,就算自己回頭追問,能套出多少心聲,也只能看天。
“只能擇日再算了。”
“罷!”
嬴政竭力保持著平靜,但身下那忍不住顫抖的雙手,還是將他的心境完全出賣。
不過他畢竟是秦始皇,最終還是強行控制了驚駭,邁步上車離開。
他是皇,不會再走回頭路。
也沒有人......
可以斷定自己的死亡!
父皇這到底是怎么了?
胡亥有些驚疑不定,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什么不對都看不出來。
最終,他只能放棄,跟著嬴政一同坐車離開,不再去深究。
.......
日升日落,五天過去。
秦國邊境,偏僻村落,這一天空前嚴肅,所有村民都停止勞作,閉門不出,耐心等待。
空蕩蕩的小道上,只有一輛又一輛的車輦駛來,留下痕跡,來自四面八方。
它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村莊中央處的一處簡陋木屋。
木屋雖然看起來很簡陋,如同走進去就可以發現,整間房子都做了隔音處理。
在其內說話,只要不是吼得特別大聲,外界根本就聽不到。
可即使是這樣,在所有車輦全都到達之后,木屋門關閉,不少在附近村民還是一直聽到各種激烈的爭吵。
這些聲音透過木屋,基本都是毫無意義的謾罵。
但也有一些,諸如殺人,潛入,毒殺等奇異詞匯,透露著話題的非比尋常。
這種爭吵徹夜持續,直到第二天天明才結束。
在此過程,做了特殊處理的木屋,似乎完全不存在,沒有任何作用。
當天空剛剛發亮,太陽東升,照破萬物。
陽光下,那些停靠在外面的車輦就開始離開。
一輛接著一輛,最終沒有任何剩下,只有車痕象征著他們曾經來過。
錯亂......
不堪!
咔嚓!
木屋的大門最后一次被打開,其內走出兩個雙眼布滿血絲的身影。
“失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