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闔上,輪廓清晰立體的臉龐蘊著幾絲疲憊和乏色,
車子平穩地啟動行駛出地下車庫,保鏢也不敢說話打擾老板,
一直到車行駛到半路,霍御才緩緩睜開悠遠漆黑的眸,
深色西裝褲下的長腿交疊,雙手眸光落在后視鏡凜然而凌厲,
“什么事?”
今天霍氏集團終止好幾單和裴氏集團的單子,裴老爺子親自打電話過來問候,
對老一輩霍御秉持的態度向來是敬重的,特別裴瑾年娶了溫淺歌,
這里面直接關系到奶奶,對裴老爺子的幾分面子他還是要給,
有些話也只能委婉說明,習慣生意場上的果斷不留情面,
這樣的往往是他最不想涉及的,保鏢深知爺心情不怎么好,
但又架不住憋在心里一下午的滾滾天雷,原來這種事不說也沒什么,
但想起今天早上,爺讓沈特助來和他們說以后夫人的事都要放在最前面,
他這也是奉命行事,也只能先對不住一起出生入死的沈特助了,
“爺,中午沈特助好像問夫人您今天穿的、咳,穿的褲衩是什么顏色。”
后視鏡倒映出霍御波瀾不驚得臉色,保鏢心里感嘆爺不愧是爺,
猶豫不定的心也安定下來,接下來的話說的就順溜多了,
“夫人說是黑色她順手拿的,還問沈特助是不是對您有什么不可言喻的想法。”
“因為您讓我們以后把夫人的事放在第一位,所以我就和您說一聲。”
淺金色的黃昏輝映進車窗,在霍御直挺的鼻梁落下很淡的陰影,
冷冽的薄唇直抿叫人辨不出喜怒,很久喉結滾動從容地溢出一句嗯就再無其他,
保鏢趁著兩次等紅綠燈的機會,看向后座的霍御好幾次,
愣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再一次深刻地明白爺為什么是爺,
而自己只能是個打工人,紅綠燈通行的燈亮起保鏢收斂心神,
不再一心二用專注開車,做一個本本分分的打工人。
淺金色的霞光籠罩林肯車的車身,五分鐘后行駛進去高級小區,
宋卿是被霍御的來電顯示吵醒的,睡意朦朧只感覺整個人不太舒服,
迷迷糊糊答應一聲,下床只覺得頭重腳輕差點沒站穩跌坐回床上,
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潛意識里只當是自己又被這異世界排斥,
換上拖鞋晃晃悠悠打開房門,眼睛半睜不睜全憑記憶走出客廳,
霍御孑然一身站在門外等,門開,撲面而來的酒香直闖入鼻間,
眉峰尚來不及攏起,女人曼妙的嬌軀就跟沒骨頭一樣撲進懷里,
結實有力的手臂下意識接住,宋卿一張臉埋在霍御的胸膛輕蹭,
猶只找到主人的小野貓委屈得不得了,慵懶得嗓音嘶啞訴說委屈,
“老公,難受,頭好痛要死了。”
頭頂響起無奈地嘆息,身體一輕整個人就騰空抱在寬闊的懷里,
身后的密碼門自動感應關鎖上,霍御長腿邁開徑直往房間去,
路過客廳時余光掃一眼吧臺打開的空酒瓶,眉頭鎖得更深,
牢牢攬在宋卿大腿的手掌往上,帶著懲罰似地拍下,“卿卿怎么這么不聽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