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長的一吻罷,宋卿眼里就快溢出來的眼淚不見,旖旎撩人的紅暈卻悄然攀爬至上挑的眼角,
“面膜蹭到我鼻子了。”
慵懶柔媚入骨的嗓音這會兒微帶了點嘶啞,哭腔過后自然而然沾染上的。
霍御低笑一聲笑聲低沉磁性,站起身去把大床邊底下的拖鞋拿過來,親力親為地給女人穿,
心里的自責讓宋卿想要把腳收回來,卻被男人的手心牢牢掌握住無濟于事,
“卿卿要是覺得心里過不去,以后多愛我一點就好,不用這樣不自在。”
宋卿的行動一滯,撇過頭神色極其不自在,想不通為什么她的心思在這個男人面前總是無處遁形,
“為什么不告訴我。”
家居的拖鞋很好穿,簡單地套上就行,兩人一前一后地往浴室走,聞言走在前面的男人步伐未停頓,
一直到浴室的燈自動感應亮起,才轉身看向宋卿漆黑的眸子悠遠,
“后宮在我登基的那一天,為了穩定朝綱人選就已經定下第一批嬪妃,你最介意的就是她們,
我就算說了你也不會信,何況母后和老祭司不是沒有和你旁推側引提過,卿卿可曾信過一分?”
宋卿心虛地輕咳不敢去和霍御對視,太后和師父兩位老人家確實有隱晦提過,
誠然和霍施主說的一樣,她那時是半點都不信,最大的原因還是在登基那天,
在她把象征九五至尊高位的帝王玄玉扳指,親手奉上給一身龍袍的南宮御的那一刻起,
就在心里徹底為兩人劃清界限,她性子多少參點犟骨頭,
一旦認定一件事一旦狠下心,任誰來苦口婆心地勸也沒有挽回的余地,
她介意南宮御有嬪妃,想一個人霸占這個她在襁褓里就覬覦就饞的男人,至今都是。
浴室里響起兩個水龍頭的打開聲,溫度適中的水淌過手的每一處皮膚,
溫和的洗手液稍微一搓就溢出綿密的泡沫,偏當事人洗得很慢且心不在焉,
“嗯?”
臉上一熱,眼前光線都跟著暗了下來,擰干柔軟的毛巾輕柔擦在臉上,
對霍御突然給自己洗臉的舉動雖有些無語卻也沒亂動,乖巧得像只在主人面前安分的野貓,
“宋卿,不用自責也不用生出什么沒必要的愧疚,如果非要有,彌補的方式可以是再多愛我一點。”
話說完毛巾也拿開,在女人沒反應過來霍御俯身在嬌艷的唇瓣憐惜吻過,
蜻蜓點水的一次,回看宋卿定定迷惘的一雙瀲滟美眸,唇噙起笑痕,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眼里都沒有大淵祭司的華光,我說過的卿卿,
我不需要你為我改變為我妥協什么,我愛你,從來都只是因為你就是你。”
這也是他為什么不和她提起登基皇位的原因,坐上那個高位,就是為了能有決對的權勢顧她的周全,
護她眉目里的華光,護她骨子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肆意傲氣,
他太了解她了,解釋可以換來她的原諒和理解,但同時還有她的愧疚和自責,這不是他想要的,
棋子既落又何苦打亂全盤重新再來,何不穩定前朝國事后,把后宮遣散再將這些告訴她,
可惜他太低估她因為介意那些嬪妃,和他劃清界限的決心,想著拘著她在皇宮留在身邊也是好的,
那顆心來日方長慢慢再挽回,直到她要帶民間的男子回祭司殿養,
他自以為盡在掌握中的一切都亂了,亂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