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像之前一樣的服軟,平而緩的聲音中不難聽出其中隱忍的怒火。
忽地走廊由遠及近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是晚一步趕來的白茶和阿森,
措手不及的慌亂和害怕讓白茶甚至忘了其他,一把推開霍御在宋卿面前蹲下,壓抑著哽咽發問,
“卿卿姐姐,許慎哥哥他……他會沒事的對不對……”
在自己確定能依賴的人面前,有一種人總會放縱最真實的情緒,
而在面對依賴自己的人時,又會不由自主地穿上堅不可摧的盔甲,
宋卿就是這種人,觸及白茶紅著卻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的眼眶時,
混亂的心緒歸攏理智也逐漸清晰回籠,去握住白茶的手回以肯定的答復,
“會沒事的,別怕,子彈沒有打到致命部位,紅著眼睛做什么,等下許慎出來又該笑話你了。”
“可是、可是……”
白茶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沒出息地撲朔朔掉下,
回想起許慎哥哥中彈后倒在地下城休息點的那一幕,她怎么也沒辦法說服自己不去害怕。
宋卿能清楚感受到白茶讓自己握在手心里的手,都還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可也明白在手術沒順利結束之前,她說再多安慰的話也是徒勞無功,
半拉半哄讓白茶起來到自己旁邊坐下,抬眸時,不期跌進霍御那雙正注視自己深沉的黑眸,
指尖不可避免地一顫,明明男人什么都沒說可她知道,他生氣了。
“阿森。”
宋卿穩了穩心神開口,阿森就站在兩三步的距離,聽見宋卿喊他趕緊繞過霍御從旁邊走過來,
“卿姐。”
阿森低著頭心里比誰都難受,如果不是他非要向卿姐請教,
讓慎哥把卿姐叫過來,根本就不會發生今晚在休息點的事,
該死的林濤帶人來場子鬧事,慎哥只叫人打一頓趕出去,
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敢一路尾隨他們來地下城,
進不去就藏在休息點等,這種千分之一的事也就林濤這種賭得妻離子散,
被人斷手指還不知悔改,反引以為榮的瘋子才干得出來。
這些事宋卿都還不知道,安撫意味十足拍了拍白茶的手背才松開起身,
“我手臂有點擦傷要去處理一下,你在這里幫我看著點,我很快就回來。”
阿森想也沒想點頭,盡管沒看清卿姐是怎么拉著慎哥躲過第一槍的,
但兩人結結實實狠摔在地上那一下,他和白茶都看在眼里,
“卿姐你放心,這里有我看著,你們要是有事的話也可以先走,
慎哥的事我已經通知其他人了,他們很快就能趕過來。”
“卿卿姐姐你受傷了!”
白茶猛地從座位上站起,甚至暫時忘記傷心抽泣,緊張地伸手想要去察看宋卿手臂上的擦傷,
到底白茶才剛二十出頭,加上被許慎和宋卿保護得很好,平時愛玩歸愛玩根本沒接觸過這些,
事情發生時處于一個驚嚇過度空白的狀態,沒能注意也沒能記得太多。
“不用看一點小擦傷而已,你乖乖在這里等,阿森和你姐夫的人都在這里,
要是許慎他出來我還沒回來,你不懂的就問他們或者讓他們來,不行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宋卿詳細交代,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顧慮,也是因為她知道霍御現在是有多生氣,估計這次會很難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