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村,
五點多將近六點,整個山外村炊煙裊裊,家家戶戶從地里干活回來做飯吃,
呦呵家里雞鴨牛羊聲也不少,八月正是孩子放暑假在家的時候,
往田野里看,不難看到幾個毛孩子撅著屁股在摸稻田里的魚玩,一派祥和安寧景象。
村西頭,
老羅家的二層小樓房,羅進財在天臺坐著眼睛死死盯著斜對面的四合院看,
曾艷花推開門,見兒子還是坐著一動不動心道一聲造孽,
“權子,你都擱這坐一天了也不嫌曬得慌,別看了,沒啥好看的,
人燕子都把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這次回來也是回來去她家里祖墳拜拜,跟咱沒啥關系,
事過了就過了吧,我和你爸就當沒抱孫子的福氣,我們也認了,
行了,媽今天給你宰了只鴨燉湯吃,趕緊下去吃吧,你的身體剛好全,該補還是要補。”
話說是這么說可哪里就是能那么容易過的,她好好一個兒子,
傳宗接代的家伙事說壞了就壞了,還被剛子那壞了胚子的死小子打得一身傷,
養到現在才能像以前那樣式兒活蹦亂跳,不用下地走兩步路,還要小心這小心那,
到頭來還沒地說理去,也怪自己和孩子爸沒本事,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
不像宋家那丫頭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使點不要臉的本事就和大人物攀上關系,
說什么嫁娶那么好聽,在他們這山溝溝里頭辦個酒席說娶就是娶了,
那男方家里才來了幾個人吶,照她看來啊那酒席指不定就是宋家丫頭為了要臉,
才纏著那大人物在村里做的表面功夫,騙他們這些沒見識的山里人,
出了這山里在外面該做人家小還是要做人家小,見不得光抬不上面,
也是現在和平年代,換作是以前像宋家丫頭這樣的,可是要被沉塘浸豬籠的下作玩意。
“權子?”
見兒子還是一動也不動,曾艷花擔心起來,走近一些拍了拍羅進財的半邊肩膀喚了一句,
“啪!”
羅進財啪地一下拍掉曾艷花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猛地站起,順勢用力就把人推到在地上,
充斥著紅血絲的眼盯著坐倒在天臺水泥地的曾艷花,眼睛里沒有一點感情,
“哎呦!可摔死我了,我這腰啊,權子你這是做什么你說說你,
我是你媽,你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你推我做什么,又不是老娘把你害成現在這樣,
你有本事就去推把你害成這樣的人,在家里耍什么橫,可憐我起早貪黑干活,還要回來給你做飯吃,
你還不領情,你這沒良心的啊,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生下來就該把你往尿桶里憋死啊我,省得現在大了大了還來氣我,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啊,我欠你的。”
要說曾艷花也是個潑辣的,整個山外村就沒有一個人不怕她這張嘴,
沒事就愛叨叨東家常西家短,有事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擠幾滴眼淚哭天喊地。
“嚎嚎嚎,嚎什么嚎,我是廢了可我還沒死,用不著你一整天天的嚎喪,
要不是因為你這張嘴,我也不會快30歲都還討不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