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御,我和斯年等你半年后帶著大嫂回來。”
江霆執起酒杯向好友抬了抬,率先打破雅間內的沉寂,斷眉下的眼,遍及幾絲猩紅,
這幾年除了小孩他沒為誰紅過眼睛,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要經歷這種匪夷所思的破事,
好好的兄弟,說他媽要消失半年就要消失半年,什么狗屁傷感的事都能讓他給碰見。
裴斯年沒有說話,拿慣手術刀指節分明的手指同樣執起酒杯,
看向霍御,那一張天生病態白的臉緋色的薄唇輕啟開口,
“阿御,明年三四月,我們三個再聚一起喝酒,喝茶也行。”
說完把酒杯里的半杯酒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的同時斂眉,沒再去看霍御,
他并不善于表達感情,算不上太好的童年造就他性格的孤僻,
最終一步步不可挽救地走向偏執,甚至一度因為這種病態傷害到他的軟軟,
如果四年前那個雨夜沒有遇到阿御,他現在不會是在這里,
也不會有他的軟軟陪伴更不會即將成為一個父親,而是化成灰,躺在冰冷的墓碑后長眠。
霍御拿起面前的酒杯將加冰的威士忌喝盡,烈酒浸潤薄唇滑入喉,
悠遠的眸子前后看向兩個好友,聲音自喉間溢出內斂沉穩,
“我離開后有什么事可以找少臣,我有和他打過招呼,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開口,
你們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他知道,這些年你們幫了我也幫了霍家不少。”
這一句話霍御側重的對象是江霆,無關關系誰比誰重,
而是江霆經營的地下城還有做的一些事,多數見不得光,
遇到麻煩的情況的幾率會比裴斯年多得多,裴斯年自從和溫軟軟結婚后幾乎不接觸這些,
唯一可能會遇到的麻煩就是醫鬧,像這種無論是江霆幫忙還是走法律流程都可以解決,
再不濟還有裴老爺子和裴瑾年這個大哥,怎么也不至于讓裴斯年如何。
這一點,
無論是江霆還是裴斯年都心知肚明,江霆聲音嘶啞,
“我知道,放心,我臉皮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霍御莞爾,今晚包間里沒有留侍者,高大偉岸的身軀自座椅而起,
拿過酒瓶走向江霆和裴斯年,往兩人酒杯添酒,不多、酒水堪堪漫及杯底,
最終走回自己的座位往喝盡的酒杯倒酒,沒有坐下,執起酒杯面向在這異世的兩位好友,
“我們還會再見的,一定。”
為帝者,身邊能有完全信任之人已經是不易,更不用談其他。
“阿霆,那張證還不準備領?那天卿卿扔的捧花可是你接到的。”霍御放下酒杯提起。
江霆笑,“等你和大嫂回來再去扯,剛好小孩她還有個研究項目要大半年的時間才能完成。”
霍御沒再深問,看向裴斯年,“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裴斯年勾唇,“想好了,女孩的話叫裴溫眠,男孩的話暫時還沒想,我和軟軟都希望是個女孩。”
江霆嘴角一抽,對好友的行為很是鄙視,“你們夫妻兩人真是夠了,一天不秀能死?”
2號雅間這邊,白茶抱著宋卿哭得稀里嘩啦一雙小鹿眼紅腫得不成樣子,
“嗚嗚嗚卿卿姐姐,你半年后一定一定一定要回來哦,我們三個人還要一起吃喝玩樂,
我還要當你肚子里小寶寶的干媽,還有我和乖乖的喜酒嗚嗝兒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