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這兩年里后宮規矩如此:
想錦衣玉食可以,自己掏銀票,帝王太后不會干涉,
太后老人家偶爾舉辦宮宴還會賞賜,但想帝王賞賜,呵、做夢。
…
午后,賢宮,
一身鵝黃留仙裙的趙婉柔側臥躺在貴妃軟榻假寐,待底下嬤嬤將話說完,方才緩緩睜開眼,
“依嬤嬤看,祭司此舉是為何?”
徐嬤嬤不敢抬頭冒犯金貴的主子,只將自己心中猜測如實道來,
“回娘娘的話,老奴覺得祭司應是想借此討皇上歡心,今個兒祭司從御書房回來,
老奴瞧著臉色并不好看,應是又與往日那般,同皇上起了爭執,
此舉是想做些彌補,好繼續勾著皇上的心對她念念不忘糾纏不清。”
內殿彌漫著似有若無的檀香,趙婉柔抬了抬手,一直在她身后站著的宮女便會意上前,
將袖中早早準備好的荷包塞給徐嬤嬤,笑著開口,十分客氣,
“這點辛苦錢嬤嬤拿著,給自己添件新衣裳,在宮里財不可外露,嬤嬤千萬不要太招搖,免得讓人懷疑。”
徐嬤嬤一邊說著推辭的話一邊接過塞進懷里,動作嫻熟利落地那么一摸,鼓鼓囊囊地,
哪是添件新衣裳添一對上好的鐲子都夠了,頓時笑開了花連聲應承,
“杏兒姑娘放心,這點道理老奴明白老奴明白,您仔細看看老奴這身行頭,都是按宮中規矩來,可不敢有其他不該有的。”
事說完了徐嬤嬤自是不會在婉云宮久留,杏兒帶著另外兩名宮女,
親自把徐嬤嬤送到后門一直看著人離開,關上宮門,臉上哪還有一星半點剛剛客氣的笑容。
“呸,老虔婆,收了我們主子那么多賞賜,也不怕噎死。”
其中一名跟來的宮女厭惡地嘟囔,被杏兒看一眼才悻悻閉了嘴,
杏兒心里說沒有不舒服是假的,可沒有辦法,祭司殿伺候的宮人不多,
近半都是皇上的人,剩下的幾個就是老祭司留下的,她們也是偶然發現徐嬤嬤貪財,
這才利用這一點讓人為她們所用,皺眉看向剛剛說話的宮女訓斥,
“我和你們說多少遍了,宮里不比府里,隔墻有耳少說是非,管好自己的嘴切莫給娘娘招惹麻煩。”
小宮女深知自己做錯,頭埋得很低,“知道了杏兒姐姐,奴婢也是見不慣她那副貪財的嘴臉,不會再有下次了。”
杏兒搖了搖頭嘆一口氣,沒再說什么抬腳往內殿回去。
且說徐嬤嬤揣著鼓鼓囊囊的荷包,腳步顛顛高高興興地往回走,
還沒到祭司殿,遠遠地就看見宮門口有宮人進進出出忙碌,
那雙吊三角眼都瞇縫了起來,緊了緊懷里的衣襟加快步子過去,
進了宮門就跟著忙碌的宮人往里走,一路走進祭司殿的后院,
眼瞧著一個個小太監扛著鋤頭跟鄉下莊稼漢似的,把好好的后院子鋤得不像樣子,
徐嬤嬤頓時就傻了眼,他們這祭司大人又是要做什么幺蛾子,
瞅這架勢,難不成還、還想在皇宮里種地不成?
“嬤嬤回來了?”
幽幽的一句自身后響起,跟閻羅殿里的黑白無常夜里來索命似的,
驚得徐嬤嬤矮胖矮胖的身軀僵在原地,愣是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