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宏德公公為首,浩浩蕩蕩的皇帝倚仗便在宮內候著,
見宋卿隨容嬤嬤過來,德公公臂彎里拂塵一掃掛上笑容見禮,
“老奴見過祭司大人。”
“公公免禮。”
宋卿火紅的寬袖稍擺,對德公公這逢人三分笑的本事早已習慣,
容嬤嬤已經先一步進去通稟,不過須臾便腳步匆匆出來,笑愈發地和藹,
“祭司大人,太后讓您快些進去。”
宋卿頷首,抬腳邁上臺階進了主殿,偌大的主殿空無一人,
容嬤嬤也并未跟上來,想來是太后再她來之前便有的吩咐,
也是,異世界來往這等匪夷所思的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臣宋卿,參見太后,參見皇上。”
宋卿一襲曼珠沙華羅裙立于殿中央,向坐在首位雍容華貴的太后,以及在下首的帝王行禮,
話尚落,手便讓寬厚干燥溫暖的大掌包裹,繼而力道向上將自己扶起,
“不用給我行禮。”
四目相對時,南宮御俊美無儔的臉龐浮現柔情,自喉間溢出的字句一如記憶中平穩,
修長挺拔的手指撩起宋卿的一縷墨發別至耳后,眸底有憂慮,
“怎么這么快就過來了,自己走來的?”
不等回答,眉峰不著痕跡攏起又舒展,
“轎攆坐著的確不太穩當,換成馬車吧,天原也轉涼了,你還懷著孩子,受了寒氣太傷身。”
別鬧。
宋卿紅唇無聲張合多少有些無奈,太后還在呢這男人怎么半點顧慮也沒有。
南宮御揚了眉宇有笑痕顯露,不顧心愛女人錯愕得美眸微睜,
身著玄色五爪金龍龍袍的高大身形傾俯,薄唇熟練地噙住柔軟紅唇親吻,輾轉碾磨,
淺嘗即止的一吻罷,英挺的鼻梁習慣使然蹭劃挺翹鼻尖,食髓知味,
“想我沒有?”
分開不過一個下午,也知她帶著身邊的小太監在宮里采買整頓后院,偏依舊思念得緊。
“你怎么……”
宋卿這下是真無奈了,迎著面前男人狹長漆黑的眸又說不出責怪的話,
畢竟現在若不是在慈寧宮太后還在,她對霍施主可不會滿足于這一吻而已,
他想,她又何嘗不想呢,可惜沒辦法,大淵沒有任何電子設備,更沒有信號和網絡。
“沒事,母后不會在意,她就愿意看我們親近。”
南宮御如何能看不出宋卿這是在有所顧慮什么,溫聲寬慰,好讓眼前人放松一些。
這時夫妻兩人身后響起腳步聲,宋卿視線下意識先一步躍過偉岸身形的阻擋朝后看去,
這一看,正好與霜白鬢發別著金步搖金叉,滿身雍容華貴的太后目光對上,
大淵后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朝太后愛金子,穿在身上的每一件衣裳,
皆讓宮中的繡娘用金線勾勒繡邊,宋卿猶記得年少不知事時,
問過太后怎生這么喜歡穿金戴金,太后的回答是這樣的:
小卿卿你不懂,這世上什么都是虛的,古往今來唯有金子不變,一直都很值錢。
“哎呀小卿卿,你怎么說看過來就看過來,嚇哀家一跳。”
想看兒子兒媳婦親嘴被當事人之一抓包,宋黛裝腔作勢拍著心口,半是嗔怪半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