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在太后宮中一起用過早膳才離開,小烏云獨自一只貓留下,
一來是太后喜歡得緊二來是干飯貓饞得緊,容嬤嬤送到宮門口,
一直看著皇帝儀仗消失在宮墻拐角這才走回來,進了廳堂見主子還抱著貓在逗著玩,
笑了笑,沒有因為被蒙在鼓里心生怨言而是打心底里替主子高興,
走過來自覺地為太后捏肩,沒有多問只說起了體己話,
“主子,趙家之事了了,可要祠堂同先皇說說話。”
太后擺了擺手,明明才四十有五卻處處顯老態的臉上,對躺下翻著肚皮任由撫摸烏云的笑容不改,
“算了罷,早已不是當年人亦不是當年模樣,自有人將這事告訴他,哀家又何必去湊這個熱鬧。”
二十多年了,細想昔日情意早已看不清摸不著,
就連怨與恨,也隨著日復一日年復一日的推移淡了,
自己與長蘇這輩子的恩怨與緣分,時至今日算是兩清,若有來世,也不必再遇見。
“諾。”容嬤嬤低聲應了句,主子這是真正放下了啊,
若是老爺和公子們還在,不知道該是有多歡喜,
慈寧宮秋意蕭瑟,
有些癡情與怨,隨一陣卷著枯黃落葉的風一起,悄聲無息散了。
…
御書房,
香爐里提神的熏香裊裊繚繞,與屋里間似有若無的墨香交織,
宋卿一張傾國絕色的臉,隔著楠木椅趴在南宮御寬肩看男人執著墨筆作畫,
整個人顯得有些百無聊賴的懶散,唯暈染著笑意的奪目淚痣騙不了人,
其一是路上過來宮人們見了鬼震驚的表情實在好笑,這其二嘛,
“么~”
偏頭的功夫烈焰紅唇,印在南宮御俊美如神的側顏,
果然還是光明正大占有這男人的感覺好,嘖,美妙。
“多親會。”
南宮御性感醇厚的沉笑聲愉悅,手中落下的墨筆越發地行云流水,
畫卷內畫的不是別的,正是眼下兩人相互依偎的一幕。
“么~”
宋卿自是不會客氣,在太后宮中尚且覺得霍施主是親親狂魔,
這會兒自己反倒是樂在其中,美眸隨著狼毫筆的筆尖在潔白的宣紙游走,促狹打趣,
“還介懷那些畫呢?你將她關起來可問出了母蠱在哪,還有巫蠱之術,她又是和誰學的?”
據圓兒所說云美人父兄在朝中的品階不高,且家中也并無人會巫蠱,
就是不知道這次趙家一事,云美人的父兄有沒有參與在里面了。
“派去云府的人沒問出什么也沒找出什么,不急,有的是時間。”
攘外必先安內,
四年了,還是久了些,好在來年開戰也不算太晚。
“想打東辰,嗯?”
宋卿摟著男人偉岸健碩體闊的力道緊了緊,不太愿意回憶幾年前南宮御御駕親征的事,
尤其是她現在揣著粉團子,更是不愿意看南宮御去戰場上冒險。
察覺到心愛女人的不安,南宮御停下作畫將狼毫筆置于硯臺,寬闊的身形往楠木座椅靠,
手掌順勢拖住宋卿的半邊側臉,捏了捏手感滑嫩的臉頰,溫聲,
“過來夫君腿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