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宋卿不打算就此作罷,皇后身份該有的得體笑容越發地明艷動人,
“畢竟若按照民間的說法,皇上與本宮也還能稱得上一句新婚燕爾,正是濃情蜜意時,
故而最見不得的,便是柔音姑娘與曲中男子這般相愛兩難的境地。”
誠如小老婆子所說,她這人天生反骨從來不是良善之輩,
若南宮御心不在她身上而在柔音身上,那她今天無話可說,
可若沒有這個前提還有人一次又一次地做一些小動作,
動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小心思,癡因妄想企圖搶她的男人,
那不好意思了,礙于大神棍道行她是不能輕易動手但不妨礙她以德服人。
“嘶。”
席位中有一男子沒忍住自己的倒抽氣聲,忙捂住嘴巴低下頭裝死,
但這舉動多少有一些多余,因為在場眾人此刻的心情和他差不多,
皇后娘娘簡直……殺人誅心!
明明知道柔音姑娘心中的人是皇上,卻偏偏裝作不知道,
話里一再強調兩情相悅也就是罷了,最后還要拿蜜里調油四個字戳柔音姑娘的心窩子,
這不是殺人誅心是什么,不過皇后娘娘這么一說倒是讓他們想起,
一直被他們遺忘的一點,那就是皇上當初到底對柔音姑娘有沒有意思。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他人或許不知道,可南宮海棠卻是知道,
這會兒
南宮海棠低著頭咬著唇瓣不知道在想什么,奇跡般地,
沒有像以往那般站起來,為宋卿的敵對方打抱不平。
別說,
宋卿還有些不習慣,不過這并不是當下的重點,眉眼間的笑意未褪,將視線重新放在柔音臉上,
“柔音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不回答本宮,可是天寒身體不舒服?還是說,有什么難言之隱?”
天下人皆知南宮御遣散后宮,就連后宮的那些嬪妃們,
都想通了自愿出宮奔赴向美好的未來,怎地這孩子就是想不明白?
其實若柔音只是一廂情愿心悅南宮御,她也不至于這么生氣,
喜歡誰是人家的自由,柔音錯就錯在不該到她面前這首頗有內涵的曲。
“臣女……”
柔音抱著琴,手上的力道因難堪一點點地收緊加重,不應該是這樣的,
難堪的該是宋卿而不是她,為什么、為什么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忽地,腦海里回想起兩天前在胭脂鋪遇見的云母……
柔音輕輕吸一口氣,難堪的神色慢慢淡去恢復平日里的柔和,抬眸與主位的宋卿對視,
“回皇后娘娘,臣女這曲中的男子今日并未在此,不過如今臣女與他的感情已有了轉折,
不出意外地話,過段時候他便會來府中與臣女提親,所以太后與皇后娘娘您的美意,臣女……”
話到這里,
柔音沒有再說因為怎么說也不合適,點到為止就是最好的選擇。
“是么?”
宋卿挑眉,權當柔音說的這些都是為了推脫而編造出來莫須有的說辭,
不過也沒有再接著往下問的意思,那樣多少就有些得理不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