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廚房把御膳房送來的參湯煲著,再去,飯菜也再備一些。”
“冬兒你再去燒一些水備著,春兒你快去尚衣局叫她們把皇子公主做的襁褓衣裳拿來……”
太后一來圓兒就跟找到主心骨一般,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產房內,太后和宋奶奶守在宋卿身邊說一些寬慰的話。
太后見兒媳婦又皺眉,知道這是必要經歷的一關心里還是跟著焦急上火,
“忍忍忍忍啊小卿卿,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就好了,容儀,去看看阿御怎么還不回來,他忙什么啊?!
接連著大半月忙得腳不沾地沒能陪著卿卿,現在媳婦快生了還忙朝堂那點破事,派人去把他給哀家綁回來!”
太后也是真氣著了,想起當初自己生產那會兒那個老渣男也是在忙朝堂的二兩破事,
現在阿御也學那老渣男,怎么地一國之君就這么一個死德行是不是!
宋奶奶看出親家急過頭了,拉著孫女囑咐待會生產該注意的,轉過頭來又安慰起太后來,
“親家別跟著上火,那不是在打仗嗎說不定這會有什么事阿御走不開,等會就能回來了。”
“皇上。”
“皇上。”
產房外響起太醫宮人們的問候聲,宋奶奶抿嘴一笑拍了拍太后的手,“你看,阿御這不是來了。”
南宮御大步邁來,顧不上看自己母后那看他這個兒子不順眼的目光,
拿過一旁的帕子,彎身去擦拭宋卿額頭又沁出的薄汗,
“我留在這陪你,不怕。”
薄唇直抿成線,簡短的一句話從喉間溢出干澀異常,任何事他都可以為她遮風擋雨,
獨獨身體的病痛不能替,生產所承受之痛更是無能為力。
留在產房內伺候的醫女和穩婆還有幾個宮人,聽帝王這話都是一驚,
自古以來哪有女子里邊生產,再讓男子進產房的道理,
沾了血氣不說,這在旁看著對以后夫妻再同房也不好,
穩婆大著膽子上前,企圖能勸說一二,“皇上,這于理不……”
“大可不必。”
宋卿打斷穩婆的話拒絕得干脆,手被男人緊握在掌心,指甲尖順勢報復性戳了又戳,
試圖這樣轉移緩解幾分陣痛帶來的極度不適,說著早已經有的打算,
“等會你和母后還有爺爺奶奶在外面等就行,等我生完了讓宮人去叫你進來你再進來,不要提早進來,否則我跟你沒完。”
她并不想霍施主看見她狼狽的模樣,再來在南宮御面前她慣來矯情得狠,
要是痛過頭了偏頭看見這男人,一時委屈又犯矯情一哭豈不是更沒力氣生孩子,
光她自己一個人憑借著心里那股勁,指不定能更快把粉團子生下來,
她覺得自己這個邏輯有理有據,不然怎么會有一腔孤勇這個詞,對吧?
“就讓阿御留下來陪你,要讓他知道你給他生孩子多不容易,往后他才知道疼惜你。”
太后不知道宋卿心中所想,還在氣這些日子兒子忙于國事過分冷落了兒媳婦,
這話讓穩婆張著嘴巴愣愣看過來,做穩婆做了大半輩子,
心疼夫人要留下來陪產的男子她不是沒遇見過,絲毫不介意要讓兒子留下的婆婆,
她還真是頭一回見著,且這人還是他們當朝的太后,今個兒真是……真是開了眼了。
“好。”
南宮御回握住宋卿的手,十指相扣,很牢,他明白她骨子里的驕傲,有些事無需過多言語。
“啪!”
太后在旁直接一巴掌拍向南宮御肩膀,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