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夠了。”
南宮渝強壓著火氣,奪過閆太妃手里緊緊攥著玄龍紋圣旨,眼角隱隱泛著一抹赤紅,
“這一旨圣旨是當年父皇廢掉的圣旨早已經不作數,您莫要再胡言亂語。”
“逼宮篡位是誅九族的重罪,母妃要是想讓兒臣死,不必三番五次這般折騰直說表示,兒臣今日便當著您的面、撞死在這大梁上!”
咬字極重,字字句句像顆顆重石從懸崖高處滾落狠狠砸在閆太妃心上。
閆太妃望著兒子赤紅的雙目,心狠狠一顫,今日決計要為孫子博到皇位的心一點點瓦解,
她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多數仰仗的是渝兒,若是渝兒沒了何來日后的種種期盼奢望,
“好、好……”
去握緊兒子的手,驀地望向高位上的帝王,“不立麟兒為儲君也行,只要皇帝答應我,
待我百年之后讓我與先皇合葬,往后我便再不拿遺旨一事說事!”
鎏金龍椅籠在晨光中,扶手嵌著的張牙舞爪金色龍頭威嚴逼人,
南宮御收斂幾許居高臨下看一場好戲的姿態,鳳眸危險瞇起,啟唇,
“太妃今日此舉,是將父皇旨意當兒戲還是將儲君之位當兒戲,亦或者、是把我大淵先祖立下的規矩當兒戲!”
熟知南宮御的人都知道帝王這是動怒了,大臣們心中對太妃今個兒的言行舉止也事不滿,
不過考慮到大淵將來十年百年都不合適再有內斗,遂紛紛將不滿壓下說起一些勸慰的話,
“太妃,臣等知您待先皇情義深重,只是我朝從沒有妃子與帝王合葬的先例,太妃三思啊。”
“不能壞了祖宗留下來的規矩,這是大不敬。”
“…”
你一眼我一語滿朝文武持的都是反對聲,雖顧及閆太妃顏面沒把話說得太難聽,但話里話外的意思無外乎一個意思:
這事不成,就算今個兒把話說出一朵花來也不成,就沒得商量的余地!
閆太妃臉色愈加蒼白,那一身素白華服下的身子搖搖欲墜,
為何,她這一輩子不爭不搶,就這么一個心愿為何都要三番五次被阻擾不能如愿,為何?!
“如何不能?閆妹妹要與先皇合葬哀家讓與她便是了。”
人未到聲先至,偌大地殿內大臣們的嘈雜音就像是被人扼住喉嚨倏然安靜下來,
太后帶著容嬤嬤進殿,從發髻到靴子通身寶氣金光閃閃,
這身貴氣的裝扮打眼,在日頭光下霜白的鬢發也扎眼得很,
“臣等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哎呦呦你看看你們,都是自家人這般客氣講究這些禮節做甚。”
相較閆太妃前后咄咄逼人滿面愁容的苦相,太后笑瞇瞇地和藹模樣令大臣們心緒豁然開朗,
心中秤砣越發偏移向太后的同時,心中又有那么一絲怪異,
太后模樣是一年更比一年像年邁的老嫗了,就連著說話的口氣也……
唉,
回想當年,京都城中哪個皇子公子不傾倒在太后絕色容貌下。
“太后,您坐。”德宏很眼色,親力親為地搬來一把座椅。
“不用麻煩,哀家說幾句話就走,哪用得著坐。”
太后臉上的笑容就沒退下來后,轉身笑看向閆太妃,
“哀家以為妹妹所做種種都是為了什么,原只是一片情意想與先皇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