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還不怕人的,怕是和流浪貓、鳥雀唯一能扯上關系的就是食物鏈了,這種天氣燥熱的季節,晚上可不就是這些長蟲狂歡的時候。
按照他的打算,如果業主沒回來他就一直在樓梯口等他,如果業主回來那就把事情談攏直接回家,無論如何都不留給人挑毛病的機會。
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回保安部,是以他也沒帶執勤裝備,加上身邊還帶著一個累贅,王梹也熄了進竹林查探的心思。
“你是直接回家還是回公司?”工作和責任兩不誤的大叔貼心地問道。
“回家吧,這個點公司也關門了。”丁媛不滿地嘟囔了幾聲,無非是埋怨主管、埋怨同事不當事的話,王梹耳朵往后張了張,權當自己什么都沒聽到。
“停車場有兩個區位的路燈還在檢修,替換設備估計要后天才能到,你一個人我送你過去吧。”
“哦?那可要謝謝你啦。”
丁媛一臉驚喜,她在物業上班自然知曉停車場是個什么情況,這幾天小區里的業主也沒少找她們投訴,她剛才還愁著怎么開口讓保安送自己過去呢,萬萬沒想到瞌睡來了枕頭。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喜悅,在一陣小跑之后,從她臉上垂落的些許粉塵也于于半空之中、淡黃的燈光下劃出了一條晶瑩愜意的寫意曲線。
迎著丁媛欣喜的目光,王梹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他鬢間積累的少許汗水隨著粉塵一同落下,燈光似是顏料一般的裹上了汗珠,像兩三粒放久了的米粒,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一股霉味。
小區內除了露天的在路邊畫下很少一部分的車位,其他所有的停車位全在地下,露天的停車位是用來贈人的,地下的則是用來賣錢的。
員工的公共停車位在小區的最里面,這是小區住戶滿了之后多出來的一部分。
丁媛的車是一輛老款的帕薩特,從她畢業起已經開了六年的時間,期間已經不知道搶修過多少次,今天的車又開始變得有些習以為常的難以操控。
小心翼翼地開完了一路,丁媛到家下車時,忍不住地拍了拍車頭,就像是在教訓自家總讓人操心的熊孩子一樣。
“唉~又要修了,一年有一個月是給你打工。”丁媛背對著躲在云后的月亮喃喃地說。
她住的地方是一個老小區,一所江寧二線學府的學區房,她的老公排了幾天假期帶著孩子回了鄉下看望父母。
一番匆匆地洗漱之后,丁媛猶豫了一番終究還是舍不得電費熄了燈,陡然的光線落差帶來的不適應她只能以手機的余光勉強平衡著,支撐到她爬上那一張會隨著呼吸而呼吸的老床。
兩道眼皮在她的意志下強行合攏了起來,然而還沒能醞釀到那種一片空靈的地步,她突然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
在頭上!
要知道她為了能讓自己的孩子受到更好的教育,在休息時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她們夫妻二人跑了六家中介才找到這么一所既在頂層又有好鄰居的住房。
這種三角式屋頂的高層老學區房,誰會在夜間爬上去?
此時已經不只是后腦勺的雞皮疙瘩了,丁媛只感覺臉頰兩側的毫毛都已經站了起來。
“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