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打算。三人對視一眼,便互知心意。三人分頭四下里搜尋石塊,尤其是棱角鋒銳的、特意多揀了些,用外帔兜住,分散在離那虎五六丈開外的樹下。
這時那虎已經快將那樹壓平,枝干顫顫巍巍,連那虎的身形都不穩定地晃動起來。牛沖與那虎的距離也在不斷拉近,眼見也只有一丈多了。楊朝夕再也等不及,口中喝到:“擲!”三人同時發力,那石塊便“篤、篤、篤”地砸在虎頭上。那虎吃痛,枝干猛烈搖了幾下,卻又逐漸穩了下來。
楊朝夕幾人也知要毀其目,絕非一蹴之功,又是接連幾聲“擲!”,那石塊果然如飛蝗般“乒、乒、篤、篤”砸了上去,有的石塊似乎含了勁氣,飛過的軌跡中、隱隱有破風之聲。當幾人石塊將要用盡,那虎便再也支撐不住,從樹干上滾落下來。那樹干失了重壓、便反彈而起,將死死抱在枝頭的牛龐兒、直甩得像一掛酒旗,在上頭忽左忽右。
那虎跌落在地,砸起一片塵囂,卻立刻翻身起來,嚇得地上三人丟掉石頭,就往樹上爬去。然而將將爬到一半,卻看那虎滿頭滿臉的血漬,一雙金瞳已被打瞎,此刻正在地上四處翻滾、橫沖直撞。縱使目不能視,虎威卻是駭人,周圍三丈以內的樹木植被盡遭荼毒,被這瞎虎撞斷、壓折。三人便又躡手躡腳下得樹來,遠遠地看著那虎的動靜。過得片刻,牛龐兒也從樹上下來,提著那桿僅存的石矛,湊到了三人身后。
約莫小半個時辰過后,那虎似是折騰累了,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四人卻已趁著那虎發狂的時間里,尋了好些比腦袋還大的石塊,安置在距那虎五六丈外的十幾棵樹上,設成伏擊之所。關虎兒從牛龐兒手里接過石矛,囑咐三人上樹埋伏,自己則行險靠上前去,擲出一塊飛蝗石,正砸在那虎軀之上。
那虎陡然暴起,聽風辯位、跌跌撞撞就向這邊奔來。關虎兒曲折奔突,繞過幾棵樹、便將那虎引至伏擊之所,自己也扔下石矛,向一棵樹上爬去。那虎追至此地,忽覺上方呼嘯聲起,也知不妙,扭身便躲,但還是身中兩石:一顆砸中后腿,一顆砸在了鼻梁。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便是幾聲哀嚎,或許終于知道這幾個獵物不好相與,便準備退走。
這時又是一顆大石當頭砸下,那虎再要躲閃、已然不及,正正砸在雙耳之間,碩大身軀便趴了下去。這一石,卻是關虎兒丟下來的。那虎趴了一會,便又踉踉蹌蹌站起,仿佛酩酊大醉,歪歪扭扭地向前走著,撞到了樹、便調轉方向再走。四人又乘機溜了下來,各自找了合適的樹木爬上,待那虎走到近處,便以大石砸其虎頭……那虎中了石擊,自然又是一番狂性大發,但時候一長、也便成了強弩之末。
待到后來,四人已不再上樹投石,而是就地撿起大石、脫下外帔作兜,兩人一組向那虎甩投過去,投完便分散跑開,爬到遠一些的樹上躲避。四人中道遇虎,死里逃生到得此時,卻也不到兩個時辰,俱是精疲力竭到了極點。除孫胡念傷勢稍重外,其余幾人倒只是些擦傷。而那虎卻趴在不遠處,偶爾動彈一下,不知是死是活。
這時幾羽飛箭“嗖嗖”掠過,沒入那虎頸左近。四人才從疲憊中驚覺:有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