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朝夕又是幾個翻滾,躲開華膺天咄咄逼人的攻勢,順手將大錢逐個撿起、收進袍袖的暗囊里。待兩人距離拉遠些時,果斷手揮出!
“嗖、嗖”聲起,兩枚大錢一前一后,向華膺天的面門激射而去!
華膺天猝不及防下,抄起木勺在面前一撈,卻只撈中一枚。另一枚大錢正中額頭,打出一道豎直的印痕來,宛如二郎神君“天目”初開。那印痕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漸漸開始發紫、并腫脹起來。
楊朝夕趁他一愣神的功夫,又在附近找到幾枚大錢,盡數收入囊中,心中促狹地想道:果然這世間,沒有銀錢擺不平的對手!
華膺天神色慍怒,這一手“飛蝗石”的暗器手法雖不致命,卻傷了顏面。于是鐵青著臉,掄起木勺、殺氣騰騰地撲了上去。楊朝夕一面躲閃、一面又將三枚大錢擲出,這一擲、卻已融入了“以氣運力”的手法。
“咻!咻!咻!”三枚大錢破空之聲、尖銳響起,場外有聽出門道的師兄弟,皆是臉色微變。
華膺天自然識得利害,抓握木勺的右掌微微運力、也將幾分暗勁蘊于其中。“鏘、鏘、鏘”,眾人見他身形一面旋轉飛退、一面抄手連揮,竟將激射而來的三枚大錢、準確無誤地接在勺頭之中。
待華膺天停下身形,飛旋的外帔便落了下來,在風雪中瀟灑非常。他云淡風輕地笑笑,手中木勺已緩緩舉起,似是在向楊朝夕炫耀。
然而預想的掌聲并未響起,演武場外也出奇寂靜,對面的楊朝夕更是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華膺天下意識地看了看腳下,四五寸厚的積雪正圍著一雙云履,黑白分明,十分刺眼。再向前看去,原來自己無意間、已經退出了演武場!
環顧四周,他也從眾多師兄弟關切的眼神中,看出四個字來:深表同情!
楊朝夕站在演武場上,朝華膺天抱了抱拳,才將方才扔掉的長槍撿了起來,放回兵器架上。這一場勝得頗為意外,“靈蛇化蛟槍”的許多招式并沒有發揮出來,令得他不禁生出一些挫敗感。
西面游廊下的卓松燾等人見他勝了這場,居然還愁眉苦臉,都恨不得沖上去暴打他一頓。
十息過后,又一位師兄站在了演武場上,手中把玩著一把酷似羊脊骨的兵器,笑聲爽朗:“楊師弟!這回你該用劍了,我這‘雷霆打神鞭’是尉遲敬德嫡傳一系的鞭法,從沒在觀中耍過!你再不拿點真功夫,‘武技甲等’的名頭,便要守不住了。”
楊朝夕這才取了木劍、隨手旋出幾朵劍花來,抱拳道:“秦師兄,如你所愿!”
這秦師兄俗名秦元鑠、道號廣靈子,本是玄虛子廖智和座下弟子,入觀十余年,并未顯山露水。直到三個月前,公孫真人開始允許眾弟子習練兵器,他才去山中找來硬木,削出一根單鞭,自此勤練不輟。
楊朝夕見他神思內斂、氣息沖和,便知道他內丹修為必然不淺,或者比自己還要略勝一籌。于是慎之又慎地挺直木劍,算好方位,暴沖而出。頃刻之間,劍鋒已達秦元鑠面門!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