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黃碩左支右絀、苦苦支撐,預計落敗,也只是頃刻之間的事。
“嗆!”一道白虹從演武場外穿入!來人形容清癯、玄鬢帶霜,一柄長劍揮出寒光,朗聲笑道:“長源道友!竟趁老道不在、欺我弟子,以為我上清觀無人么?”
“公孫道兄!你我多年未曾拆招,今日既有雅興,不妨打個痛快?”李長源亦是粲然一笑,卻不理會公孫真人的詰難。
來人便是上清觀觀主公孫玄同。緊隨其后、進入演武場的,還有麟跡觀觀主元夷子佟春溪,正擎著油紙傘,語笑嫣然地、望著形如頑童的公孫玄同。眼角眉梢,一抹微不可察的柔情流露而出。
楊朝夕面色微尬:昨夜隨師父入觀、還不曾拜見過佟春溪。于是趕忙上前幾步、拱手拜道:“春溪嬸嬸安好!小侄不請自來、冒昧叨擾,請嬸嬸恕罪!”
“死罪難免、活罪難逃!罰你給麟跡觀掃三天茅廁!咯咯咯!”一道宛如銀鈴的女聲、從佟春溪身后傳出。旋即,月希子覃清那古靈精怪的面容、忽然出現在眼前,笑嘻嘻地看著他。
“月希子,來即是客,不得無禮!”佟春溪笑著斥責了一句,才看向楊朝夕道,“聽玉靈子說,前些時日你也暗伏在通遠渠,與民夫一道、泡在泥水里做活,真是難為你了……”
“春溪嬸嬸言重!小侄只是喬裝作戲、又不是真的去那當苦力賺銀子。”楊朝夕拱手笑道。
“無論如何,諸事小心!”佟春溪慈和地叮囑了一句,才又將視線轉移到演武場上。
黃碩早退出戰團,站在演武場一角喘氣。覃清擎著一把油紙傘,將另一把富余的油紙傘遞給黃碩。自己則不經意地向楊朝夕靠過去,將手中傘蓋微微抬高、罩在了楊朝夕頭上。
演武場上兩位道長,早化為一黃一白兩抹殘影。“噼噼啪啪”,竹劍與鐵劍交擊聲四起,令楊朝夕不由地攥緊了拳頭、心中無比震驚:
原來“公孫劍法”還有這等妙用!看來是從前自己的領悟太過膚淺!而看上去懶洋洋的“無為劍法”,竟也絲毫不落下風,每每尋到鐵劍的空門,便果決擊出、無往而不利。
公孫真人劍招圓轉、不緊不慢,行云流水般的一道道弧光落下、交匯成一片劍網,將李長源周身都籠罩其中,避無可避。劍招看似拙樸、卻是恰到好處,出劍皆是弧線、委實虛實難辨,劍意綿柔無力、卻如牛筋一般掙扽不斷……無盡玄奧之感,令人心馳目眩!
有成百上千縷陽元之氣灌注在鐵劍中,聚在鋒刃之上,嗤嗤作響。竹劍偶有不慎,便被千縷陽元之氣洞穿劍面,出現許多細小的孔洞。若非李長源同樣以陽元之氣灌在竹劍內,孔洞便會擴大、形成缺損,令竹劍直接分崩離析。
雨水打濕竹劍、填滿細小孔洞,每一下揮刺,便會帶出一蓬水珠。水珠四濺、與綿密的雨滴混在一起,很快便將兩人袍衫濡濕。
李長源自接下公孫真人第一劍時,便一掃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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