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吟,便向劉掌柜遞了個顏色。劉掌柜心領神會,怒聲道:“那小蠻姑娘又不是我酒肆中人,不過偶爾來賣藝糊口罷了。你若喜歡,自己找去便可!何故要摔壞我的碗碟、桌案?還把今日的酒客全嚇跑了!這折損的買賣、卻又怎么說?”
朱兌酉這才信服地點點頭,又把目光看向田華:“田駙馬,劉掌柜是安分守己的商戶。這碗碟、桌案倒是值不了幾個銀錢,可是嚇跑的酒客、折損的買賣,每日都不是個小數目……你看是不是拿出些誠意來,好叫劉掌柜向上面交差?”
田華聽罷,勃然大怒,立刻叫囂道:“你、你們這是訛詐!我堂堂駙馬都尉,怎會受你要挾?!林解元!還不動手?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碎捆起來,我倒要看看,太微宮能把我……”
不待田華說完,林解元已是面色微變,幾步上前、打斷了田華的怒吼,附耳說道:“都尉大人,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看……是不是先扔些銀子、好暫避鋒芒?”
田華這才發現,朱兌酉身后的虎賁衛已悉數下馬,拔出了腰間橫刀,正面色陰沉地圍攏上來。不禁面色煞白,半晌蹦不出一個屁來。
林解元早已估測了兩邊武力對比:縱然自己一個能抵擋四五個兵募,但阮菁菁受傷較重、其他四人勉強能護住駙馬田華。此刻面對朱兌酉等近二十個兵募,實在毫無勝算。
再看了看田華嚇呆了的表情,只好苦笑一聲、走上前道:“這位軍爺,既然有些誤會,我家小爺自然愿照價賠償……請劉掌柜開個價吧!”
“二百兩銀子!”劉掌柜怒意全消,笑瞇瞇道。
“啊這……有些過分了吧!”林解元臉色陰沉如水。
“你怎么不去搶?!二百兩,包下你這酒肆都夠了!”田華狂怒咆哮道。
“二百五十兩吧!湊個吉數!”朱兌酉摩挲著制式橫刀,悠悠然道。
“你們……很好!銀、子、我、們、出!敢問軍爺高姓大名,今日之恩、來日必涌泉相報!”林解元已是咬牙切齒。然而形勢比人強,為今之計,脫身要緊!其他事情只能來日再說。
朱兌酉依舊堆起一個笑臉,抱拳道:“末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朱兌酉是也!林大俠他日有暇、想要切磋武技,末將便在太微宮恭候大駕。”
林解元一言不發,從懷中摸出五塊黃澄澄的金餅,交到劉掌柜手上。
劉掌柜欣然接下,隨手拿起一塊咬了咬,不禁喜笑顏開。這些金餅每塊都是五兩,合計二十五兩黃金,兌換成銀子,便是二百五十兩。
劉掌柜得了賠償,亦拱手笑道:“小民姓劉、名白墮,田駙馬、林大俠他日有暇,再來舍下喝酒。咱們酒肆特產的鶴殤酒,保管叫你流連忘返!今日還要收拾殘局,恕不遠送。”
田華冷哼一聲、蹣跚起身,在林解元的攙扶下,徑直出了酒肆,往北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