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湛有些不耐煩,這蕭璟翻來覆去、只是想提醒他萬事小心罷了。為早些結束對話,只好先將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拋出來:“若他們不聽調遣、各自為政,下官當如何?”
蕭璟略一沉吟,便將腰間金魚袋解下、遞給肖湛道:“這是本官魚符,你且收好!若有不遵先前約定、我行我素者,你便以本官名義責問他們。若仍舊冥頑不靈的,回來報知于我,本官自有辦法叫他難堪。”
肖湛雙手抱拳、眼睛卻瞥在一邊:“謝蕭大人賜符!下官告退!”
“湛兒!本官已奏請朝廷,此事一過便辭官還鄉、歸隱山林,再去看看你娘親……”蕭璟忙伸出手臂、想叫他留步。然而那瘦削卻堅毅的背影,早去的遠了。
樹蔭蓋身,黃卷遮面。
太微宮玄元廟旁,那株遮天蔽日的銀杏古木下,王縉正躺在一把交椅上。《華嚴經》經折被打開、鋪在他那看不出喜怒的臉上。銀杏葉片沙沙作響,更顯此地幽寂。
“我此番叫你過來,一是敘敘舊,二是嘮叨幾句。知道你明日便要出城、去阻截祆教圣女,想再順手幫你一回。”王縉聲音從經折下傳出,顯得風輕云淡,仿佛身前這人、如他老友一般。
“王宮使但有吩咐,末將莫敢不從!”那人腰系長刀,一身輕甲,卻是單膝跪下。頭上兜鍪已然脫下、夾在身側,面上盡是畢恭畢敬之態,竟是洛城行營隊正陳谷。
王縉單手微微晃了晃,對眼前之人的態度頗為滿意:“陳谷,通遠渠之事、想必你也聽說了,太微宮明面上的虎賁衛,已在王治業手里折損殆盡。洛陽城中,不知有多少人、正看我太微宮的笑話呢!”
陳谷聞言,沉聲道:“哪個不長眼的狗輩!若敢挑釁王宮使威儀,末將必殺他滿門!”
王宮使冷笑道:“倒也不必喊打喊殺。只須你照我的法子去做,那些人自然便曉得我太微宮的手段。這次祆教雖在通遠渠耀武耀威了一次,卻也得罪了半個江湖的游俠,自今往后、過去尋仇之人必會絡繹不絕。
我要你明日行事、先袖手旁觀,莫作無謂拼斗。只盯住祆教的護教法王和傳教使,絕不能逃脫一個。至于出手之人……這串佛珠你拿去,去城外昭覺寺殘垣附近、找一個叫仇不眠的農人。只說王施主請他出手,務必殺盡祆教大小頭目。”
陳谷大喜,抱拳恭維道:“王宮使這步暗棋一出,我等阻截圣女、斬殺祆教妖人的勝算,便又大了不少!”
王宮使哼了一聲:“豈止是大了不少?待你見了那人,便知他的手段!加上他招募的一些手下,足以令祆教元氣大傷。縱然那故弄玄虛的祆教圣姑現身,也未必便是對手!”
陳谷再度抱拳、單膝跪倒:“王宮使放心!末將定當不辱使命,將那祆教妖人的頭顱、盡數摘下……”
陳谷告退不久,一道黑氣從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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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古木上攀援而下,在王宮使身前、顯化成金瞳大漢的模樣,嘴角還帶著一抹邪笑:“王宮使!不知召本仙人前來,又有何見教?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