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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教徒想要以牙還牙、對罵回去,奈何教規“善言篇”中有明文曰:“出言無狀者、碎齒爛舌,飲膿而亡”。因此,眾教徒無人敢違背教規,只是怒目而視。
石塔禮面色淡然,上前一步道:“江湖只以強者為尊?石某人倒是孤陋寡聞了。我祆教從不恃強凌弱、亦不屈從于強辱暴行。道門與祆教、孰強孰弱,又有什么關系?只要放我等入寨,大家自然相安無事。”
那汪大成身旁一個高瘦道士嘲弄道:“我等修道之人,亦不容邪魔外道橫行。便不放妖人進寨,又能奈我何?”
米納普忍著慍怒,抱拳行禮道:“中土有諺‘好犬不當道、惡犬斷人行’。我祆教自來與你道門井水不犯河水,何故今日處處刁難?要如何才能通過,道友不妨直言。”
那高瘦道士忽地抬腳一頓、將腿岔開,指著胯下哈哈大笑:“只須從道爺這‘眾妙之門’下鉆過,便可消愆贖罪、一朝悟道。道爺屆時便網開一面,想來旁人也無閑話可說,哈哈哈!”
高瘦道士說完,身后眾道士轟然大笑。紛紛有樣學樣、將腿岔開,要這些祆教妖人從胯下鉆過。后面的圍觀小民們見狀,也跟著拍手叫好起來。
米納普忍無可忍,“鏘”地一聲提起法杖,指著高瘦道士怒道:“你是哪家道觀的道士?簡直欺人太甚!再不讓開,我等便要除惡布善了!”
高瘦道人將手中拂塵一甩,鼻孔朝人道:“道爺乃通玄觀武教習任自在,要打架是嗎?道爺正好手癢,便拿你試拳……哎呦!你偷襲!”
那道人正說得眉飛色舞,忽然捂住胸口,似遭暗器襲中。面露痛苦憤恨之色,指縫間卻已漏出血來。
眾道人見這些祆教妖人竟然先動了手,紛紛抽刀拔劍、一擁而上,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康賽因、米納普、石塔禮三人面色冷然,迅速揮舞起手中法杖,將率先沖上來的七八個道士撂翻在地。
米納普心中最是驚怒:自己明明沒有偷襲,卻為何那高瘦道人會捂胸呼痛、委頓倒地?
康賽因橫過法杖,將一波刀劍擋下,隨后竟把法杖擲出!這通體黝黑的法杖,非金非石、其貌不揚,卻砸得眾道士連連后退。
康賽因早看出米納普臉上的疑惑,趁著逼退道士的當口,單腳一挑、又將法杖勾回。才向米納普解釋道:“那道士使詐!提前在胸口藏了血包。方才自行戳破、做出被我等偷襲的假象來。目的便是挑起爭端,好趁亂將咱們三人圍殺。屆時教眾群龍無首,便只能任人宰割!”
米納普與石塔禮聽罷,臉色愈發陰沉。手中法杖一刻不停,揮突之間,章法古異。有些像長槊的武技:劈、蓋、撩、沖之際,大開大闔,呼嘯陣陣;挑、截、攔、帶之時,不偏不倚,叮咚作響。
有所不同的是,法杖借旋刃、尖錐之利,增加“旋”“刺”兩種技法;又借尾端四方八棱錘,加入了“砸”“掛”招數。于是交手瞬間,便將奔上來的道士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三位麻葛步法靈動、互為攻守,若從上空向下望去,竟如一個旋轉的等邊三角形,忽大忽小,收放自如。又仿佛一只碾輪,所過之處,刀劍橫飛,將奔涌上來的道士、盡數阻攔在紅流之外。
然而,從洛陽百余坊市中出來、匯集于此的數百教眾,大多只是普通的粟特胡人。
他們有的是坐商、通譯、車夫、匠作,有的是伎人、相師、獵手。他們沒有官身、沒有田產,雖略通騎射,練過武藝的卻是寥寥。若果真被這些來者不善的道士們沖殺進來,不啻于群狼沖入羊圈!只會是一面倒的屠殺。
因此,三位麻葛一旦動手,俱是拼盡全力。惟恐一個不慎或者疏忽、將道士放入教眾當中。屆時,許多教徒便會在頃刻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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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