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飛身向那老僧奔去。
老僧手拄九環錫杖,面目慈和,不帶半分殺氣,正是靈真禪師。他見曜日護法興沖沖向他而來,便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墮身邪魔外道,于人于己、皆是罪過。若肯放下屠刀,自懺自贖,貧僧必親自為你超度……”
曜日護法一愣,旋即哈哈大笑:“禪師說得有理!只是要本護法放下兵刃、引頸就戮,還須打過再說!”
話未說完,金烏雙匕已然飛至!“咻咻”破空之聲,令靈真禪師不禁眉頭微皺。手中禪杖揮起,錫環一陣叮呤作響,頓時將金烏雙匕格開:“出手便是暗器,確非君子所為。”
那雙匕被拋飛后,竟又各自打著旋兒、重新飛回曜日護法手中。他將雙匕在指掌間、抖出幾道刀花,笑吟吟道:“禪師指摘的是!本護法近來恰學了一套新刀法,還請禪師指教!”
說罷,便將雙匕一云,豹眼中閃出異樣星彩,接著雙足一蹬,身形已疾撲而上。手中雙匕早已揮起一片明光,叫人目眩神驚,“叮叮咚咚”刺在禪杖之上,一時間火星四濺。
陣團西面,秦炎嘯已收攏完殘兵,與陜州趕來的一支神策軍會師,此時正向陣團這邊望來。猛然看到金烏雙匕的招式,忍不住失聲道:“星月交輝!這妖人果然會‘斬夜刀法’!”
秦炎嘯不知道的是,曜日護法這手“斬夜刀法”,卻是方才與他交手之時,連看帶記、當場學會的。足可見曜日護法在習武一途,有著過目不忘的驚人稟賦。
靈真禪師從容不迫,一柄禪杖揮舞起來、密不透風,竟無半點老態龍鐘之感。然而透過禪杖傳來的力道,卻也令他有些欽佩:這祆教之所以能蓬勃而起,確也不乏驚才絕艷之輩。
曜日護法一招打完,自然不夠盡興。倏地縱身躍起丈余,自上而下、雙匕齊齊刺出,直取靈真禪師囟會、百會兩穴。然而金烏雙匕、卻無半分光亮閃出,正是“斬夜刀法”中的一招“月落星沉”。
靈真禪師祭起禪杖錫環,一搖一沖,才將雙匕卡住。正欲繳下這對兵刃,卻聽“錚!錚!”兩聲,錫環已被金烏雙匕削開兩道豁口、脫離出去。不由頷首:“削鐵如泥!實乃至寶。”
曜日護法洋洋得意:“禪師倒也識貨!若今日能贏本護法,這‘金烏雙匕’便贈你如何?哈哈!”
靈真禪師笑而不語,禪杖卻已翻轉拍下。錫環“叮呤”之聲、宛如梵響,帶著赫赫風勢,向曜日護法當頭壓來!
曜日護法心中大驚,方才得意忘形之下,警戒之心有所松懈,竟被這老和尚抓住機會、猝然發難。待要閃避,已然不及,只好扎穩下盤、鼓足氣息,雙匕交叉,向上托去!
“鏘啷——!”禪杖重重拍下。
頃刻間,杖頭錫環與金烏雙匕、牢牢嵌在了一起。
自禪杖上發出的可怖巨力,透過雙匕、導入周身,隨即無影無蹤,竟被肉身生生抗住。曜日護法只是身形微微一顫,雙眸已從驚駭恢復淡然。
靈真禪師雙眉一聳、收起九環錫杖,目光灼灼道:“施主接我這記‘當頭杖喝’,用的可是……少林‘鐵衫功’?”
曜日護法抱拳笑道:“學過一鱗半爪,叫禪師見笑了。可惜本護法這‘斬夜刀法’還未學全,不然定與禪師打個痛快!”
靈真禪師卻將九環錫杖一頓,那杖柄登時入地三尺、牢牢立了起來:“我觀施主并非奸佞嗜殺之人。只是刀兵無眼,接下來、只拼拳腳如何?”
“便依禪師所言。”曜日護法展顏一笑。接著雙臂微抬,那金烏雙匕便如兩只靈鼠、立時鉆回袍袖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