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敢停,誰知道對方什么時候追過來?
一小時、兩小時……
直到天亮,我才松了口氣。
身后的敵人被我甩開了,但另一個難題出現在我面前。
我迷路了,而且徹底和部隊失去聯系。
借著太陽,我選了個自己認為對的方向前進。
從第一天日出到第二天日落,我走了兩天一夜,終于走出這片叢林。
但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糟糕。
我的傷口發炎了,加上中途只吃了一塊壓縮餅干,我又累又渴,生命已到達極限。
終于,又堅持前進了四個小時候,我再也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過去三天。
我被一個人救了,準確的說,是一個女孩,一個只有14歲的非洲黑人女孩。
見我醒過來,黑人女孩非常高興。
她對著我不停的說,很遺憾,她的語言實在太古怪,我完全聽不懂。
好在除了人類除了語言,還有肢體。
我們比比劃劃,勉強能做簡單交流。
對了,因為實在不明白她的本名,我給了取了個中文名:茉莉。
茉莉是個很懂事的姑娘,不僅細心照料我的傷勢,還給我做很多吃的。”
說到這里,羅浩強忽然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臉上全是自責:
“都怪我,當時我還十分嫌棄她做的食物難吃,直到后來我才知道,那是她僅有的食物。
因為環境原因,當地不產糧食。
對方唯一的生存方式,是在五公里外的沙谷內淘金。
你們也知道,淘金這玩意憑的全是運氣。
運氣好了,一天掏到的金子勉強能換五六個饅頭,運氣不好,就只能餓著。
茉莉的運氣向來不太好。
所以我養了七天傷,茉莉也餓了七天。
第八天,我的戰友沿著足跡找到了我。
我非常高興,沒辦法,茉莉做的飯實在太難吃了。
正當我準備用戰友攜帶的快餐,告訴她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味時。
茉莉沒有回來。
而平時那個時候,她都是準時出現在我面前的。
我意識到不對,立刻和戰友分頭去找。
沒人、沒人、還是沒人。
你們知道嗎,當時的我有多著急。
就在我徹底絕望時,我翻過一個沙坡,看到了那個身影。
對方因為長時間饑餓狀態,昏倒在去沙谷的路上。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我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了。”
說到這里,羅浩強長嘆一口氣:“我和戰友把她送到醫院,經過搶救,她終于脫離了生命危險。
當我欣喜若狂時,沒想到另一個噩耗傳到來,對方經過檢查,發現患有極其嚴重的尿毒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