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興典當行給鑒定師的提成是利潤的30%,比重之高,是典當行業的翹楚。
不僅如此,典當行還有個規定:
如果鑒定師收的古董是假貨,除了扣除應得的分成,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當然,典當行也明白這點的漏洞,如果某鑒定師為了錢胡收亂收,絕對會亂套。
為了彌補這點,當鑒定師想收某件古董時,必須經過首席鑒定師的同意。
只有首席鑒定師說能收,典當行才會收。
如果首席鑒定師不同意,就算鑒定師說破嘴也沒用。
白久興退位讓賢后,德興典當行的首席鑒定師一直是秦宇。
但秦宇經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以他不在時,這項工作由白葳蕤和秦宙共同完成。
兩人相輔相成,相互監督,因此一直以來雖有不少試圖蒙混過關的,但都被成功擋了回去。
但事無絕對,比如現在。
因為白葳蕤不在,這項權利便落到秦宙一個人身上。
若他存有壞心思,隨隨便便搞點破壞,德興典當行這么多年的積累將直接毀于一旦。
舉個例子:
秦宙可以隨便找個人拿件假古董典當,接著自己再用一個超級高的價格將其買下。
這樣一番操作,所有錢都將進入秦宙口袋,即便事后發現古董是假的,他也沒責任。
當然,若秦宙真這么做,白德斌雖然會收拾對方,卻覺得秦宙的行為理所當然。
畢竟人都是逐利的,為了錢出點格很正常。
可現在……
自己派出去的人對方明明不認識,但還是眼皮都不眨的砸出800萬。
而對方這么做,只是為了獲得那50萬都不到的傭金,簡直喪心病狂。
既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猛然站起身,帶著濃濃殺氣走向白久興的病房。
果然,白葳蕤正坐在床前,拿著勺子給白久興喂水。
看著板著臉的白德斌,白葳蕤一愣:“三叔,你怎么來了?”
白德斌哼道:“先別問我怎么來?我問你,你離開典當行后,那邊由誰負責?”
白葳蕤:“秦宙,就是秦宇的弟弟。”
“秦宇的弟弟?這么說對方是外姓人了。”
白葳蕤點點頭:“沒錯!”
白德斌臉更黑了:“你讓一個外姓人守咱們白家的基業,就不怕他監守自盜?”
白葳蕤搖搖頭:“三叔,我想你多慮了。秦宙成熟穩重,做事極有分寸,他在那邊我是最放心的。”
“放心?”白德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葳蕤,俗話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是我心胸狹窄,萬一對方有哪怕半點歪心思,咱們白家的基業都將毀于一旦。”
白葳蕤連忙解釋:“三叔,秦宙絕不會這樣做,我可以用人格擔保。”
“人格擔保?可要他真監守自盜呢?”
白葳蕤:“我立刻辭去典當行的所有職位。”
“辭去典當行的所有職位?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白葳蕤表情平靜:“我說過的話從不反悔。”
白德斌:“好,現在我以白家家族理事人的名義宣布,德興典當行的臨時負責人秦宙有假公濟私,嚴重損害家族利益的重大嫌疑。
所以我宣布,清查對方近一周內的所有交易,一旦找到證據,他就等著坐牢吧!”
白德斌的話剛說完,白葳蕤就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白德斌一愣:“你干什么?”
白葳蕤淡淡道:“沒什么,既然三叔開口了,我當然要通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