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宙接過賬本,看清2384的交易內容后,道:“這件典當品是一副字,我記得好像是蘇東坡手書的《定風波·南海歸贈王定國侍人寓娘》。”
白德斌臉一黑:“胡說,蘇軾的真跡目前流傳下來的不多,最有名的是《木石圖》。
而這些真跡中,沒有一副和《定風波》有關。”
秦宙點點頭:“蘇東坡的真跡中的確沒有《定風波》,可我從沒說它是真跡啊?
據我觀察,這幅字豪邁豁達,文意圓潤通透,應該是宋朝一位書法名家的臨摹品。”
“臨摹品?你確定?”白德斌目光銳利起來。
秦宙點點頭:“我有99%的把握。”
白德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99%的把握……
行,咱們先不說你這個99%把握有多少水分,我問你,既然你已經斷定這幅字是贗品,為什么還出這個高的價格?
千萬別說它來自宋朝,宋朝的東西多了,有幾個價值超過800萬的?”
秦宙轉身回到自己辦公室,很快出來,此時他手里多了一個木盒和一個卷軸。
他先將木盒打開,里面正是那張《定風波》。
秦宙將木盒放在客廳桌子上道:“這幅字我出800萬的原因之一,的確是它來自宋朝,但這并非主要原因。”
說完,秦宙又展開卷軸:“各位再看這幅字畫。”
眾人一愣,因為卷軸正是蘇軾的《木石圖》。
秦宙道:“我學習字畫鑒定時,第一幅字就是蘇東坡的《木石圖》。”
說完,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上學時就特別喜歡蘇東坡,尤其喜歡他這幅《木石圖》。
為此我特意買了這幅畫的掃描件掛到辦公室,每天觀摩學習。
所以當看到《定風波》的第一眼,我就震驚了。
我發現,這幅《定風波·南海歸贈王定國侍人寓娘》中的字,竟然和蘇東坡《木石圖》中的字相似度極高。
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我在研究筆跡學,從筆跡學角度看,這兩幅字竟是同一人所寫。
再加上我用同位素分析法,判斷這幅《定風波》的確宋朝古物后,我得出三個結論。
第一,《定風波》和《木石圖》一樣,都是蘇東坡的真跡。
第二,這幅《定風波》的作者是宋朝人,他在書法上的造詣,已經甚至超過蘇東坡,不然不可能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
第三,《定風波》和《木石圖》都是假的,都是另一個宋朝人的仿制品。”
“胡說!”白德斌的臉瞬間黑了,“蘇軾最有名的雖然是他的詩詞文章,但他的字,不輸入世界上任何書法大師。
縱觀有宋一朝,還有誰能在這方面遠遠超過他。”
秦宙的三個猜測中,最可能的是第二個。
畢竟《定風波》是蘇軾真跡和《木石圖》是贗品根本無法被人接受。
特別是《木石圖》被拍出4.6個億后,除非曝出鐵證,否則沒有人敢說此物是假的。
但第二個猜測不細心就算了,仔細一想更加不可能。
秦宙搖搖頭:“我對宋朝書法大師了解的不多,不知道誰有將《定風波》寫的如此精妙的本事。
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這幅字的價值起碼在800萬以上,甚至更多。”
“哈哈哈哈,你說它值800萬它就值8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