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的真跡早就湮滅在漫長的歷史長河里,現實中怎么可能存在?”
康書墨皺眉看著他:“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一幅字是否為贗品是它自身決定的,我說的可不算。
為了判斷這幅字的年代,我用了光譜分析法、同位素分析法……等七種現代科技手段,最終得出這幅字的誕生于公元1082-1085年之間。
蘇軾好友王鞏王定國被蘇軾的“烏臺詩案”牽連,貶到地處嶺南荒僻之地的賓州。
王定國遭貶時,其歌柔奴毅然決定隨行到嶺南。
1083年,王定國北歸,蘇軾前去迎接,柔奴勸酒。
蘇軾帶著愧疚的心情問:‘嶺南風土,應是不好?’,誰知寓娘笑答‘此心安處,便是吾鄉。’
蘇軾聽了大受感動,隨即寫下這首詞。
你們再看這幅字,它通篇用隸書寫就,筆意揮灑中又夾雜著淡淡的草書味道。
眾所周知,蘇軾最擅長的,其實是行書。
可行書大開大合,正大光明,并不適合寫這首詞。
相反隸屬就不同了,雖然它形態莊重,但一撇一捺中卻透著飽經滄桑的曲折,加上意態飛揚的行草,非常符合蘇軾愧疚中帶著欣慰,歉意里包含贊賞的復雜心境。
蘇軾最擅長的,就是借助不同字形來表達自己的各種心境,這是我判斷這幅字為蘇軾真跡的主要原因。”
誰知聽了康書墨的話,秦宇卻皺起眉頭:“蘇軾最擅長借助不同字形表達自己的各種心境?
我說大哥,這也太懸乎了吧?
還有對蘇軾心態的分析,神神叨叨的一點都不靠譜。
咱能不能學學霍金,用最樸實的語言講最深奧的問題,讓我這種沒有文化的人也能聽懂?”
康書墨沒好氣的看著秦宇:“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秦宇一愣:“你什么意思?”
康書墨:“通過現代科技手段分析,這幅字的誕生時間是公元1082-1085年,而蘇軾這首《定風波》作于1083年。
雖然現代科技對時間的分析還不夠精確,但我問你:
從1083-1085,兩年的時間,試問當時有幾個能臨摹出字形高度相近,但藝術價值絲毫不亞于蘇軾的頂級書法家?
答案是一個都沒有。
對于同樣的問題,藝術家有藝術家的答案,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答案,只要結果一樣就行了。
為什么非要讓我這個藝術家,用普通人的方式來回答你呢?”
秦宇:“……”
說完,康書墨又看向白德斌:“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肯定這幅字有問題,但它的確是蘇東坡的真跡。
所以,你是不是弄錯了什么?”
白德斌瞬間呆住,難道……
“我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內,白德斌打通劉晴電話:“那副《定風波》,你是從哪弄來的?”
劉晴一愣:“你說的是蘇東坡的那首贗品詞?好像是趙……對,趙四光賣給我的。”
“趙四光?趙四光是誰?”
“趙四光是柳明的兄弟。哦,柳明就是你讓他和白約賽車的年輕人,頭上染著各種顏色毛的那個。”
“什么?”白德斌臉色一變,賽車只是柳明的業余愛好,他的主業是倒賣冥器。
一個倒賣冥器的人的兄弟……
對方十有八九是地下工作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