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究進城后,先是在城內的尋常巷陌走了一遭。
只是他這邋遢的打扮很難受人待見。
最終只尋得一處小攤,吃了二兩素面。
當他看到定西王府殘破的門庭時,不由得大驚。四下詢問,所有人卻都含糊其辭,不肯明言,只好作罷。
張學究看到門庭的斷裂處極為不規整,似是被蠻力破壞。和他心頭所想之人一對比,發現并不匹配,便也不再多管閑事。
他雖然在定西王域隱居了這么多年,但算上這回才是第三次進王城。
第一次是他初入定西王域時,在王城駐足思量前路。
第二次是從集英鎮前來,取走先前定制的毛筆和鎮紙。
當下,是第三次。
“小二哥,請問這幾日中王城內是否來了什么奇怪的人?”
張學究走到一處茶樓,落座便問。
“這位老先生,咱這里可是王城里數一數二的茶樓,并不是什么打聽是非閑話兒的地方。”
小二態度冷淡,平靜的說道。
張學究看了看自己的衣著,也是不禁搖頭失笑。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往桌子上一扔。
“哐當!”
布袋里似有不少重物,和茶桌接觸后發出極大的聲響。
小二拿起布袋,在手上略微一掂量,即刻便換了一副臉孔。
“起座,敬茶!”
小二對著后方吆喝了一句。
“一看老先生就是從外地來的吧,那您可是找對人了!咱這茶樓,每日人來人往的不知凡幾,大多數都會說起幾件光怪陸離的事。不知您是問哪方面?”
小二諂媚的說道,先前挺直的背此刻也拱的像個大蝦米一般。
“王府的門庭是怎么回事?”
張學究問道。
“哎呦!您看到了?那可是咱定西王城開天辟地頭一回啊!據說是一個老頭兒,帶一小屁孩兒,就那么無緣無故的折騰了一番,還和玄鴉軍交手了呢!”
話說到這兒,卻是硬生生的停住。眼睛不斷地瞟著那布包。
張學究會意的從中取出一錠銀子丟給他。
“有玄鴉軍出手,這一老一小自是不敵,很快就被拿下帶進府中了,后面作何區處小的也不知。”
眼看銀子到手,小二才將后半段含在嘴里的話說完。
“那玄鴉軍集結出城卻是為何?”
張學究又丟過去一錠銀子,不料這次小二哥卻是沒再收。
“老先生,您若是外地來此,對王城稀罕,打聽點奇人異事小的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若事關王府或玄鴉軍,那就只能恕小的無可奉告了。”
張學究還想問些什么,小二卻已經轉身離開去伺候別人了。
張學究有些感慨,沒想到霍望和玄鴉軍的威信竟然如此之高。高到讓一位見錢眼開的跑堂小二都對此避諱莫深。
他不禁想起了以前生活在集英鎮的日子。想起了自己那一個支在祥騰客棧旁的小攤,想起了那位時常給自己賒賬,且知道自己老三樣的小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