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天下間一直有住祥騰客棧,逛太上花船一說。
這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
何況,祥騰客棧內,還有一位連釣劍任洋都崇拜不已的人物——兩把菜刀闖九山的馬文超。
廚子,三教之中屬藝一脈。
馬文超可謂是廚之一藝的泰山北斗。
其余的諸如酒肆、酒樓、茶館、成衣鋪、包子鋪、果脯店銀號鹽號、當鋪、藥鋪、醫、馬市等等,應有盡有,錯落有致的排列在外城。
而在中都城內城之中,除了擎中王劉景浩的王宮外別無他物。
內城城門上,被定西王用劍氣刻了二字:止戈,因此內城城門又被叫作止戈門。
取,止天下戰戈,還百世清寧之意。
進了止戈門,竟是還有一道內門,而到了這里才算是王宮的正門。
只見門上皆以螭龍為飾,那門欄處,都是是細細雕刻的花草飾樣。沒有粉刷過于艷麗的色彩,卻自然而然的又莊重典雅之感。
水墨色的墻壁,臺階由白玉砌成,兩側裝點著豹紋虎皮石。
進了門后,當中一道穿堂,兩側是兩條游廊。
先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座巨大的庭院。
中都開春久已,此刻園中是姹紫嫣紅,垂柳拂崗。另有通幽之小路,鏈接天臺怪石。從怪石頂端,又有飛水傾瀉而下,匯聚成小溪。一座石橋橫跨于上,橋下金鱗游動。
小溪清流蜿蜒激湍,樹頭嫩葉偏偏,園中春花飄香,一步一景,乍看若畫。
越往里走,佳木愈是蔥蘢,奇花異草交相閃爍,藤蔓蘿枝互相掩映。
游廊已不可見,穿堂卻平坦寬闊。
沿著穿堂操作一拐,竟另有一座石橋,只是比先前的要大上許多。
橋上有亭,亭中有兩人。
一人中年模樣。
身穿一件紫靛色軟煙羅錦袍,腰間綁著一根蒼藍色荔枝紋金帶,一頭如風般頭發,一雙深沉的虎目,身軀魁梧。
當真是頂天立地,瀟灑文雅,英武不凡。
另一人,是一位老者。
身穿一件素面衣衫,腰間綁著一根赭色寶相花紋犀帶,一頭飄逸的銀發,眼眸睿智卻又略顯惺忪。
身形不似中年人高達,卻也是神采英拔,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從容不迫的氣度。
“景浩,我有一事不解。”
那名老者開口問道。
這位中年人,正是當今天下五王之首的擎中王,劉景浩。
“辰老但問無妨。”
劉景浩謙卑的說道。
“你這園中,奇珍異草不計其數,為何偏偏就這株梨樹要加一圈籬欄,還派專人看護?”
“哈哈,這卻是在下的一段趣事了。”
劉景浩說道。
“愿聞其詳。”
“那是在我剛剛起事之時……一次兵敗而逃,已是四天三夜水米未進……最后,我跑到了一個叫做冰溜子村的地方,現在屬于震北王域的況州。兵荒馬亂的,整個村子早就沒人了,連井都干枯了……吊桶下去,只打上來半桶黃土。可是在枯井的旁邊,我竟然發現了一顆梨樹,當時真是拼盡了渾身最后一點力氣,爬上去一口氣吃了不知道多少個梨子。不怕您笑話,只吃到覺得梨水都堵到了嗓子眼,一低頭便要吐出來方才罷休。隨后,就這么的在樹上又睡了一覺,卻是再度活了下來。后來,天下安定,我已是擎中王。一次,震北王上官旭堯邀請我前去游耍,赴約途中再度路過了那個村子,發現那棵梨樹猶在!我看著梨樹,頓時百感交集……心想若是沒有這棵梨樹,我便也是個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的下場。回想起當年的烽火歲月,想起無數同袍手足先后赴死,不禁下馬痛哭。情緒激憤之下當即擺案焚香,與這棵梨樹結為兄弟。隨后命人將其移回中都城,好生照料,還特敕它為傲雪侯。”
擎中王劉景浩說道。
“與一顆梨樹結義還特此封侯,聽起來著實有些荒唐,但細品之下卻令人感動至深……不過梨花淡白冷艷足可欺雪,卻也是不負這傲雪侯之名。”
辰老說著,從袖子中掏出一個麻布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