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哪里寫了什么奏報?只是隨手揚了揚《七絕炎劍》的手抄本,劉睿影現在根本沒有功夫去和秦樓長商議那些奏報中的細枝末節……
秦樓長聽到劉睿影竟然對此事如此認真,一時間也是有些浮想聯翩。
“劉省旗真是我查緝司之棟梁。如此孜孜不倦,想必日后定能乘風破浪,更進一步!”
秦樓長只好客氣的吹捧了一句,給自己打打圓場,找個臺階下。
不料,等劉睿影剛一轉在過廊轉過彎,秦樓長便“刺啦”一聲,將手中的文稿盡皆撕毀。
從角門出去后,劉睿影頓時覺得輕快了好多。
雖然他并不討厭秦樓長,但總是覺得對方有些過于作態,毫無不坦誠之感。即便自己吃的這碗飯,就是天下第一不坦誠,但人與人相交還是要講究個氣場協調。劉睿影不是迷信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八字與啥樣的人算是契合,但他就是覺得與秦樓長相處的不是那么自在。
說起與人相交,他卻是又想起了湯中松……
“不知他在定西王府中過的怎么樣,不知霍望卻是準備教他什么……”
劉睿影只道書籍裝訂成冊是用針用線,于是在街上找了一間成衣鋪就鉆了進去。
沒想到人家只賣成衣,連布匹都不賣,又怎么會有針線?
劉睿影今兒個可是沒穿官衣……自然也沒人對他客氣,成衣鋪的掌柜拽住他胳膊把他拉出鋪門,指著門上的牌匾讓他看看清楚。
劉睿影覺得有些委屈……你再是成衣,不也是一針一線縫合出來的?怎么能信口開河的就說沒有關系呢!
不過,經這位掌柜的一點撥,他也是明確了去處,找到了一家裁縫鋪。
“客觀要是要織補還是要量尺定制?若是要成衣的話,小店也還是略備了幾套,雖是前主顧的退貨,但價格便宜,上身卻是一點兒都不影響!”
從這牌匾大小,門檻高低就能一眼區分出來這商家的檔次。
方才的成衣鋪,黑底燙金的招牌,高高掛著,別說掌柜的,就連店里的伙計都各個鼻孔朝天。
現在的裁縫鋪,一塊木板刷漆,自己寫的招牌,自然是沒有什么傲氣的資本。
“我想買些針線。”
劉睿影說道。
“幾寸針?何種線?”
店主的是一位大嫂,看劉睿影也不像是一個做針線活之人,有些詫異的問道。
“嗯……就是能裝訂書冊的那種。”
劉睿影掏出自己的一摞手稿,對這位大嫂說道。
“噗嗤!”
沒曾想店主大嫂竟然是笑的一口噴了出來。
心想:“這小伙子長得倒是俊俏,莫不是讀書讀傻了吧……竟然跑到裁縫鋪里買針線說要修書……”
劉睿影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眼前是怎么一回事。
而這位大嫂倒也熱心,引著劉睿影出來給指明了一個去處。
“澄心堂!”
不是別家,卻是這天下間最大的賣文房字號在丁州府城的分店。
澄心堂在讀書人心中,相當于武修對于歐家。
澄心堂匯聚了最匠心的文房之物,歐家打造出最鋒利的霸刀狂劍。
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甭管他識字幾個,書讀幾本,做得了還是做不了文章,都會先置辦好一套家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