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之極,薄如蟬翼。
陽光透過刀身照射在地面上,看去猶如玲玲水光波動。
冰錐人從口中吐納出一口白氣,雙臂漸漸覆上了一層白霜,隨后又化為厚重的冰甲。
上次的經脈逆傷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的使用勁氣,若是這次再度傷到經脈,那確實連神仙降世也無力回天了。
自己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不知吃了多少苦,才練就的這一身修為,可不能還未給自己換來好日子就廢了!
“雪滿山!”
冰錐人猛然震碎了雙臂之上厚厚的冰甲,紛紛揚揚的冰屑漫天飛舞。
劉睿影不知這又是如何的招式,當機立斷連出縱橫兩劍,想要一力降十會!
“劈奸斬佞清君側!”
兩道劍光帶著濃郁的火行勁氣在空中相交,畫出一個十字,正正的把冰屑全都格擋開來。
沒想到這些冰屑遇到了劉睿影的火行勁氣,竟瞬而化雪,飄飄然的落下來。
“啊……!”
看著這些軟綿綿,輕飄飄,猶如羽毛的白雪,劉睿影心神突然一晃,卻是那股躁郁之感再度涌上心頭。
上次中的那一支邪影纏身箭卻是仍舊在體內潛伏,方才他連出三劍,劍劍都是拼盡了全力。
體內昴府中的火行勁氣已經被調用了近半,因此再無余力去這壓制這股侵入體內的作祟邪影……
劉睿影在這股邪影之力的影響下,頓時機敏反應都慢了許多。而那天空中悠然降下的“落雪”實則卻是一把把極輕極小的快刀,眨眼間,他身上的官府便被切割的七零八落,連持劍之手也是傷痕滿滿……差一點就要握不住劍了!
“啊!我的棚子!!”
沒想到,糙漢子鐵匠竟是雙手抱著腦袋大喊了一聲!
那雪片快刀不禁割傷了劉睿影,還將他鐵匠鋪的棚子也都割出了無數個大小不一的孔洞。
陽光透過這些孔洞穿透下來,斑斑勃勃的映在地上,竟是還有幾分詩情畫意。
歐小娥看到劉睿影受傷,心下更是焦急,當下有鐵了心非要上去幫一手不可。
沒曾想自步伐尚未邁出,酒三半卻如鬼魅般向前突進而去。歐小娥以為他是要上前去為劉睿影助陣,心想這家伙終究還是有點良心。
結果酒三半的目標卻不是劉睿影,而是鐵匠鋪里面一個被打碎的酒壇子。
方才這些壇子和雜貨退在一起,鐵匠鋪中爐膛又燒的火熱,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是連酒三半的鼻子都沒能聞出來這里竟是還有酒。但方才冰錐人這一手可是幫了他大忙,頂棚被割爛之后一顆小石子掉下正好砸開了這一壇子酒,里面的酒水如孩童撒尿呲出,酒三半趕忙趴低身子,半張臉著地,拼命的咗飲著。
“嘿嘿,我故意不告訴他就是想看看他能堅持多久……沒曾想酒癮竟是這么大!長此以往可不好……傷身!”
糙漢子鐵匠看到酒三半撅著屁股,跪趴在地下喝酒的樣子說道。
“男人真是一個都靠不住!”
歐小娥唾罵一聲,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拔劍沖了上去。
“當當當!”
眼看就要穿過鐵匠鋪到達劉睿影身邊時,那神箭手卻是連發三箭,讓歐小娥不得不止住身形,揮劍抵擋。
好巧不巧,一箭被她格擋開來后,竟是再度射向了那只酒壇子,“嘭”的一聲,碎了!
炸裂出來的酒漿潑了酒三半一頭一臉,連帶著整個前襟都濕透了。
“好九好就!又烈又純!入口略微干燥,但又不失細膩!”
酒三半咂吧著嘴回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