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傀彩戲師指著霍望的紅泥酒爐問道。
“此間樂,你不懂……”
霍望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也想懂……但你至少還有酒喝!”
魔傀彩戲師說道。
霍望聽著這話,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突然覺得,這魔傀彩戲師會不會就是因為自己過于孤獨而上天賜給他的一個伴兒?若是這樣的話,那二人卻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原先自己以為這一輩子除了劍以外,就只能跟酒為伍了。若是到了哪一天即便是對酒也不能言之時,豈不是更加凄愴酸辛?
“給!”
霍望給彩戲師到了一杯酒。
“當真要給我喝?一杯酒可算不上什么因果,更還不上你欠我的那些,我也不會離開。”
魔傀彩戲師笑著說道。
“一杯酒就是一杯酒。喝酒說酒話,談事說正事,卻是哪來那許多道理?”
霍望擺了擺手說道。
魔傀彩戲師不再言語,而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喝嗎?”
霍望問道。
“好喝!”
魔傀彩戲師使勁咂了咂嘴,想要品出那所謂的酒味醇香來。
“我能感受到你喝酒時的感覺。”
魔傀彩戲師說道。
“既然它不能讓你開心,卻是為何又要喝個不停?”
霍望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他發現自己對魔傀彩戲師卻是沒有那么忌憚和討厭了。
“世人都說你魔傀彩戲師能通人心,這卻是不假。但你卻還是不通人性啊。”
霍望把玩著酒杯說道。
“人性?什么人性?”
“我不喝酒的后來,你能知道嗎?”
霍望問道。
“我不知道……”
魔傀彩戲師顯得有些失落。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會比現在更好。不過我還是比你強得多,起碼我知道這酒并不怎么好。”
霍望把剩下的酒全都倒進爐膛,把炭火澆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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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鎮,鐵匠鋪旁。
日頭已臨近正午。
人們的影子都短了許多。
劉睿影的雙指一寸寸的劃過劍身,七分沉醉中又帶著三分戰戰兢兢。
好像手中的劍不是劍,而是一位絕世美人的浴袍束帶一樣。
慢慢緩緩地拉開,露出一尊完美的酮體。
這個過程相信沒有人會嫌他太長。
相反,都會期望它慢點……再慢點……
若真是如此,那他的手定然會顫抖不已,因為沒有人能再這種誘惑之下還能保持平靜。
相反,劉睿影不是。
他內心空明,手腕穩健。
恰恰是要如此來讓自己心境沉淀,勁氣周密。
終于,他的雙指走完了這劍身。
對面的冰錐人也是安靜的出奇,沒有任何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