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爭辯道。
實際上,他卻很是心虛……
心虛到本來說的是疑問句,但句尾的疑問語氣卻都沒能提的上去。
因為多出來的四顆黑子,真的不是出于他手……
至于是誰,他也不知道
甚至一點頭緒都沒有……
“七十六連子不是你的極限,但是你方才卻是只想連打七十六子。”
酒三半搖了搖頭說道。
“呵呵,你又不是我,怎么會知道我想要打多少子?”
兩分卻也收起了棋簍。
雖然嘴上如此說。
但他的心,卻更虛了……
因為剛才他確是只想打出七十六子,和酒三半說的分毫不差。
與其說是切磋,不如說是試探……
兩分在試探酒三半的劍。
若是酒三半能將這七十六枚棋子全部抵擋住下來,那他才算有了與自己切磋的資格。
雖然是試探,但是兩分這七十六字卻是每一子都認認真真打出去,沒有絲毫懈怠。
但是另外的那四顆黑子,就不是讓兩分心虛這么簡單了……
害怕。
恐懼
驚悚。
三種情緒占據了兩分的全部。
那四枚黑子有著和自己的黑子一樣的質地,一樣的輕重,一樣的弧度。
但是四子的出手之地卻要比自己遠得多。
證明這打子之人的手速要比自己快得多。
而且四子的出手之地卻并不在同一個地方,但卻是幾乎在相同的時間混進了自己的七十六子中。
證明這打子之人的身法要比自己靈動的多。
在眨眼間竟是連連走位四處,讓四子出手的時間幾乎毫無差距。
有同樣棋子的,只有他的另外四位兄弟。
但無論是誰,卻是都沒有此般身法和手速。
這點即便不拉鉤,兩分也敢用性命作保。
但除了他們五兄弟以外,天下間卻又有誰還會這般絕技?
“你收了劍,卻是要認輸嗎?認輸的人,可就沒有資格再學這了。”
兩分又拿出一枚黑子,在手中把玩著說道。
他強行壓下了心中的驚懼。
此刻只有假裝鎮定,已無換有,才能尋出對方的一絲破綻。
“我沒有認輸,只是不想旁人干擾。”
酒三半說道。
“根本沒有旁人,勸你還是不要這么自信為好。”
兩分說道。
酒三半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很清楚兩分在說謊。
但是他卻沒有證據。
如此僵持下去,卻還是顯得自己輸了。
畢竟是他收劍在先。
于是乎,沉默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酒三半才又重新拔出了長劍,徑直朝著兩分攻去。
別人的劍法或靈動飄逸,或剛猛鋒銳。
但是酒三半的劍法卻是歪歪斜斜,軟軟綿綿,如同那沒吃飽飯的壯漢。
忽而又雙手倒握著劍柄,像農夫揮舞鋤頭般,朝下猛砸。
端的是亂七八糟,毫無章法。
又像是個發酒瘋的醉漢。
明明兩分就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他的劍左一下,右一下,上畫個圈,下劃道線。
遠遠看去,兩分周身各處都被酒三半的劍籠罩著。
但卻沒有一能給兩分帶來威脅。
兩分想不清酒三半到底在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個能完美破開自己七十六連子的人,劍法不會如此之爛。
何況,他也沒有喝醉酒。
即便是那醉劍,兩分去也是見過的,它并不是這般打法。
但是兩分不敢大意。
這看似有氣無力,虛虛晃晃的劍招中,不知哪一劍就會突然變成一擊斃命的毒蛇。
所以他時刻警惕著,小心翼翼的閃避著每一劍。
酒三半雖然出劍邋遢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