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族祖樓主府的那一刻,只剩下一名貼身侍衛獨自追隨。
“你不走嗎?”
湐明問道。
“不走。”
侍衛回答。
“跟著我又有何用?你去追隨他說不定還能收到重用。還是你準備暗地里出掉我,借此去邀功?”
湐明問道。
侍衛沒有說話,而是拔出了明晃晃的鋼刀。
“動手吧”
湐明說道。
但是侍衛沒有殺他,而是揮刀自宮了。
“他名湐陽,因此我斷陽明志,這下你總能相信我了吧!”
侍衛說道。
湐明見此感動的無以復加,與他當即結拜為異性兄弟。
并且許諾,日后如若能東山再起,定與他同享榮耀權力。
侍衛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機。”
湐明此時已是狼狽不堪。
被湐家經樓掃地出門,流落街頭。
竟是連普通的燒餅香味,都能讓其駐足留戀不已……
侍衛又拿出自己的積蓄給他買飯,說道:“這本是你發給我的月錢,沒花的我都存了起來。雖不能像先前那樣讓你頓頓大魚大肉,但是每天一頓飽飯,絕對不會讓你餓死。”
終于在風聲過去后,湐明謀劃出掉湐陽,重掌湐族和經樓大權。
時逢湐陽最寵愛的小妾即將生產,因此湐明便與侍衛商量。
“如果這小妾難產身亡,那湐陽定然會被悲痛不已,或許我們就能夠抓住一線機會。”
湐明說道。
侍衛卻不同意,他碩說“族祖樓主還記得您是如何被趕下來的嗎?就是因為他處處造勢,而您因為他是你的族人子侄兒疏于防備,由此才讓他籠絡了族中大半的人心。后來他見勢頭已成,便公然的振臂一揮,那省下的人即便有心幫您卻也是敢怒不敢言了。如今您若是想奪回曾經所失去的,那就要從何如失去的開始做起。”
湐明聞言恍然大悟……自嘲自己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堂堂博古樓九經之一,確實還不如一位堪堪識字的侍衛運籌帷幄的妥當。
湐明接著問侍衛該如何挽回聲譽,侍衛卻閉口不言。只是告訴他,當他聽到湐家經樓內傳出妖孽之言論時,便是他重返經樓之日。
隨后,侍衛將身上省下的所有錢都留給他,又磕了三個頭,便離開了。
無論湐明在后面怎么呼喊,卻是都不回頭。
侍衛自己一人回到了博古樓。
說自己是皇朝宮內的宦人,因為觸犯了宮規,便被趕了出來。
現在走投無路,只想在博古樓找個鋪紙研墨的差事,混口飯吃。
負責考核的人讓他脫了褲子驗身,一看果然是凈了身的。而且侍衛也讀書識字,能伺候得住那些個文人老爺,便收他入了門。
入夜,他悄悄的潛入到湐陽小妾的房中。
因為這房小妾太過受寵,因此被正方所嫉妒,防衛之處卻是異常的薄弱,讓侍衛很容易就得手了。
他趁小妾在睡夢中之時,用迷藥讓其更加沉淪,而后用刀淺淺的在其雙腕之上劃出一道,隨后又以濕毛巾擦凈,而后冰敷止血。
在沒有任何血色滲出之后,又拿了兩枚她的發簪便回到自己房中。接著將事先準備好的牲畜之血取出,沿著門縫倒入藏書閣里,并將一枚發簪放放置于血中。
值更的小廝早已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待第二日換班時看到門口莫名一灘血跡于發簪時,頓時大驚失色,直呼鬧鬼!
而侍衛仗著自己是宮內宦人,聽說過不少奇聞怪事為由,暗自散播言論,將矛頭直指小妾,和她腹中之嬰孩。
如此,每隔三五日,他便如此重復一次。
終于是鬧得整個博古樓內,九經皆知,讓湐陽也是無法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