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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市多為餐食之所,卻又盛產美酒,尤其是一種名為“浮生一夢”的美酒最受歡迎。
釀造之人取數九寒冬的樂游原底層之雪化水釀造,在仲夏時分飲一杯,頓覺通體清涼,酷暑盡消。尤其是受到湏態的喜愛,因此每年都是供不應求。
曾有書只聞酒味而大醉三日不醒,醒來之后頭腦輕健,下筆如有神助。
還曾有人飲此酒一朝悟道,竟是寫出了一部名為《醉生夢死》的功法。
雖是武道功法,但卻辭藻華麗優美,用典精致平順,即便是當做文道圣書也沒有任何異議。
這《醉生夢死》功法卻是講究無酒也要自醉三分,后世的醉拳醉劍便是出生于此。
另還有千味菜肴,萬種細點,就算是連吃十年都不會重樣。
西市則為喪葬之所在,平日里無事之人不會前往,因而也無多記錄。
如今墳地已平,是非功過也都掩埋在了厚厚的黃土之下,連留給后人評說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知又有多少歷代的冤魂怨鬼在興致勃勃的聽著劉睿影與蕭錦侃的深夜暢聊,聽著這些曾經由他們所創造的歷史。
“真的沒事嗎?”
劉睿影問道。
好端端,很是安靜的夜里突然那如此嘈雜,人事兒都不免心驚。
“不用管。說常有也常有。”
蕭錦侃說道。
然后把自己面前的那一小堆果干分給劉睿影分了一半。
“你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博古樓對吧。”
蕭錦侃終于是問出了口。
劉睿影一枚果干剛要入嘴,聽到此言后卻又放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蕭錦侃說實話……畢竟這《七絕炎劍》實在是干系太大。
“我來公干。”
劉睿影想來想去卻是說了這四個字。
“和你同行的二人,是半路遇見的?”
蕭錦侃問道。
劉睿影有些詫異,他并沒有說起過酒三半和歐小娥二人,蕭錦侃是如何知道的?
“你怎么不問問我,除了查緝司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蕭錦侃說道。
屋外的火光漸漸遠去,嘈雜聲也逐步隱去。
快要過去的夜晚,卻是又安靜了下來。
“你不是說了,當小偷嗎?”
劉睿影故作輕松的說道。
但是他的手卻在不停地往嘴里送著果干。
一個人進緊張的時候,總會習慣做些別的事來演示。
以為這樣似乎能傳遞出一種自己調理穩當的感覺,但實際上卻只會讓人一眼看穿。
現在的劉睿影就是這樣。
先前他吃果干時,每一口都會咀嚼的很慢。
讓唾液充分的包裹著果干之后,等表皮微微因濕潤而變得柔軟了才會開始嚼。
每一下也都嚼的很是徹底,用后槽牙把果干壓的平平整整,完全穿透。
劉睿影吃東西的習慣是吧事物在口中都分成兩半,這樣左右可以同時咀嚼,滿口盈香,兩邊也沒有絲毫偏頗之感。
但是現在,他卻只用左側一邊在吃果干,并且一顆沒咽下去就再填進去一顆。
“我也是知道規矩的人。不方便說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