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頭兒,瘦猴兒。”
掌柜,廚子,店小二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湯中松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竟然是他給自己與張學究二人起的綽號!
怪老頭倒還說得過去,張學究本就是奇奇怪怪一老頭兒。
但自己這玉樹臨風的模樣,卻是哪里相似瘦猴兒?
“怎么樣?湯公子……被人教育了吧?是不是啞口無言?”
張學究雖也因此沒吃上那燕窩點豆腐,但是卻幸災樂禍的看著湯中松吃癟。
湯中松無言……
這掌柜,小二,廚子的每一句話卻是都說在了點子上。
這狄緯泰雖然是博古樓的樓主,但是卻也管不著他在這里經營一座小飯堂。
既然如此,大家都一樣,憑什么要對你尊敬?這都是相互的。
另外,他自己也確實是上頓飯沒有按時吃……不光沒有按時,是根本就沒吃!
就連一口水都沒喝,硬生生熬到現在也確實不容易。
“這下好了……難不成干啃筷子?”
湯中松在心里想到。
抬眼望向外面,卻看到一個人從南邊兒走來。
“嗯?”
張學究也注意到了這個人。
他渾身烏黑,像是剛在煤堆里打過滾兒一樣。
只有兩個眼睛是干凈的。
一張嘴,還能露出白白的牙齒。
幸好此時是白天,若是在夜里,端的是能嚇死個人!就好似一副牙齒,兩只眼睛平白無故的飄著走一樣。
“有酒有飯嗎?我要酒要飯!”
這黑乎乎的人還立著老遠就大聲的說道。
竟是聞著酸香味尋了過來。
“今天是怎么了……”
掌柜,小二,廚子聽見這一聲吆喝,卻是又從后堂走到前面來,探出頭張望的同時嘴里自己嘀咕著。
“喲!哈哈哈哈”
掌柜,小二,廚子看到來人宛如一塊黑炭團,不禁笑出生來。
“你是怎么弄的這一身煤灰?”
掌柜,小二,廚子問道。
“生火打鐵……沒想那煙道堵住了。一拉風箱,卻是反著吹了自己這一頭一臉。”
黑炭團說道。
“可有水讓我洗洗?”
“你直接去后堂吧,那里有水。自己舀著起碼先把臉洗出來!”
掌柜,小二,廚子說道。
湯中松聽著以為二人熟識,便也收起了那份好奇的心思。端起桌上的一壺涼水,往肚子里猛灌解餓。
“有點不對勁……”
張學究眉頭緊皺說道。
“什么不對勁?”
湯中松急于接話,卻是差點被水嗆住。
“這人說打鐵但是他的穿著根本不像一個鐵匠……況且怎么會有鐵匠蠢到連火道煙路都不檢查一番就開始拉風箱?就算他會打鐵,恐怕也是只打過野鐵。”
“野鐵?”
湯中松不解。
“就是野地里露天敞著打鐵,自然就不需要什么煙道。”
張學究說道。
“可是他倆認識,應該就是鎮中的人吧。”
湯中松說道。
“有些人生性涼薄,遇誰都不冷不熱。但有人卻是自來熟,人來瘋,初次見面也能好到像是認識了十年。
聽張學究這么一說。
湯中松本來已經放下的心思卻是又再度活絡了起來,只等那黑炭團洗完臉之后看看究竟是怎生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