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手拿煙槍,嘴里吞云吐霧的習慣。
眼前一片煙霧繚繞,讓整個世界都朦朧了許多。
劉睿影時常苦惱自己的眼睛太好,可以一望二三里的看到惡霸當街欺負擺攤的老實人,但他又礙于自己的身份職責而無法見義勇為。
若是他的眼睛沒有這么好,那世間的一切丑惡也就不再那么清晰,真善美自然能漸漸多起來。
每個人的樣子也都會可可愛愛。
因為只能看出輪廓身形,卻是消除了美丑之分。
但這瘦高之人卻不是如此。
他的眼睛像兩道銳利的閃電,又似漆黑的夜空般深不可測。
即便是隔著煙霧,也讓人心生恐懼。
每一口吞吐,總會有些空擋。
就在這厭惡聚散的一瞬空檔中,他看到了歐雅明。
歐雅明自是也看到了這三人,于是毫不避諱的轉過身來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所在。
他知道,三人中,最難對付的就是中間的這位高瘦抽煙人。
高瘦抽煙人看到歐雅明招手,也是笑著招了招手當做回應。
茶座中的小二本以為,這三人是來生事的。
但現在看到他們已找到了朋友,便悄然退下,不再多嘴。
他們哪里知道,這三人不僅是來生事的,還是要生大事的!
那高瘦抽煙人把煙桿撇到一旁,閉上了嘴,用鼻子深深的嘆了口氣。
隨即又把煙桿湊過來,猛吸一口,而后嘬起嘴來,用舌頭一彈。
這一團縹緲的煙霧就像一支離弦之箭,朝著歐陽明的眉心射來。
劉睿影等三人立即向旁側閃開。
這般精妙的功法武技,儼然已是超出了他的見識范圍。
這一支煙箭,在空中飛行聚而不散,竟還隱隱傳出了一陣嗡鳴的破空之聲。
但見歐陽明絲毫不慌,把酒杯反手在掌中一扣。
待那煙箭逼近,他用掌中的酒杯一抄,同時在空中畫了幾個圓,便把這煙箭全都接在了酒杯中。
歐陽明回手把盛著煙箭的酒杯放在桌上。
煙箭已經在酒杯中團成了一團。
他一松手,酒杯便“啪”的一聲炸裂。
碎瓷片朝著四周激射而出,煙霧卻是緩緩散開。
劉睿影趕忙雙膝微彎,一枚瓷片就這么擦著他的頭皮給過,釘在身后不遠處的柱子上。
雖然他先前將大廳觀察了個透徹,也對可能發生的意外做了預案。
但此時那張木質極好的桌子,卻是已經不能當做盾牌。
因為他已離那張桌子有了一段距離,根本無法夠到。
而且,這高瘦抽煙人的功法武技,也不是一張木質極好的桌子就能擋得住的。
“聽說你的劍壞了。”
就在這樣的檔口下,歐雅明竟是還能與酒三半閑聊。
“是,我的劍碎了。”
酒三半很是落寞的說道。
“聽說你還把明明的鐵匠鋪弄壞了。”
歐雅明說道。
“那不是我,是他!”
酒三半指著劉睿影說道。
“不,不是弄壞,是燒了。”
歐雅明糾正道。
酒三半無話可說。
那夜他確實去了鹿明明的鐵匠鋪。
但是由于先前劉睿影和冰錐的大戰,導致鐵匠鋪的煙道受損,折彎過來變得極不通順。
而后他又強行開爐生火,的確是把鐵匠鋪熏得黑乎乎的。
別說鐵匠鋪,就連他自己也是一身上下都黑乎乎的。
歐雅明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