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雅明說道。
劉睿影認可的點了點頭。
不過他現在卻是聽不進去任何道理,他只想知道事情后續的發展,怎么就能鬧成這樣不死不休的局面。
“掀了桌子之后,他們三兄弟也怒了。我們便打了起來,不分高低。打斗中難免碰翻撞爛了桌椅。桌椅一倒,砸翻了酒壇,我看到酒壇下面整整齊齊的壓著一張銀票,面額五百兩。”
歐雅明說道。
劉睿影這才知道,他們三人不是厚顏無恥。不然怎么會在酒壇之下壓著一張大額銀票呢?
“這張銀票卻是遠遠超過了這一壇酒的價值。”
歐雅明說道。
“不過,我師傅鹿明明不是說,您每次帶去的酒都是瓊漿玉液?”
劉睿影說道。
他覺得這五百兩根本不夠。
“……我告訴你可以,但是你得保證不能告訴你師傅。”
歐雅明壓低了聲音對劉睿影說道。
“這……我保證!”
劉睿影不知道歐雅明究竟要說何等隱秘之事。
但當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卻是重中之重,只能暫且委屈一下自己的師傅鹿明明了。
“我帶的酒,都是幾十文錢打來的散酒。但鹿明明這人的舌頭估計有問題……無論是好酒還是賴酒,對他而言都是酒,只要能醉就行。所以那些個什么瓊漿玉液,什么歐家珍藏,都是騙他的。”
歐雅明說道。
“您倒是真會做生意!”
劉睿影笑著說道。
“那當然!俗話說理直氣壯,但若是理不直還仍舊氣壯,那任誰也難分真假!”
歐雅明冠冕堂皇的說道。
“所以看到這五百兩銀票,我的火霎時間全都消了。但是他們三兄弟卻沒有,因為他們覺得我侮辱了他們,把他們當成了偷酒賊。其實這事兒那店小二也有一半責任,因為他們的店里沒酒了,這三兄弟又想喝酒,所以才趁我不在時喝了我的酒,然后在酒壇子下面壓了張銀票作為賠償。”
歐雅明說道。
劉睿影能體會到這總感覺。
嗜酒之人若是斷了酒,那必是抓心撓肝的難受。
打斗中被刀砍傷,被劍刺傷,都比不上這種難受。
酒三半就是個極好的例子。
五花馬,千金裘,都被他用來換做了酒漿下肚。
“這兄弟三人,很奇怪。你可以罵死他們,打死他們,但是卻不能有半點污蔑他們。”
歐雅明說道。
“想必您掀桌子的時候是不是說了些什么?”
劉睿影問道。
“正是如此……我掀桌子的時候,大喝一聲‘該死的偷酒賊!’也就是這句話,讓他們覺得遭受了平生最大的屈辱,讓我也受了這么多年的折磨……說到底,還是自己活該。”
歐雅明說道。
“可是,就這么一壇酒,一個稱呼。本就是一場誤會,解釋清楚不就相安無事了嗎?”
劉睿影不解,若是單單只有這么一點過節,著實犯不著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的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有些人把名節口碑看的比命還重要,我壞了他們名節,毀了他們口碑,自然是要和我不死不休……”
歐雅明說道。
果不其然,現在劉睿影覺得歐雅明有了第四怪。
仇人怪。
怪人的仇人也是怪人。
這豈不是怪上加怪?
“那這第一場打斗是如何結束的?”
劉睿影問道。
“沒有結束,我跑了。”
歐雅明隨意的說道。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