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也笑了,常憶山這一句窮酸卻是連帶著把自己也嘲諷了。
但看他的樣子卻是毫不在意。
覺得這句話本就是天經地義似的。
“窮酸之人習慣已經養成,是無論喝多少酒都改不了的。”
常憶山接著說道。
湯中松點了點頭,覺得此言在理。
“常大師,這是我們掌柜的送您的茶點。”
小二在茶桌的正中央放了一疊櫻桃。
這櫻桃極其新鮮,個頭也很大。
但是這個季節怎么會有櫻桃?
想必是去年存下來的。
湯中松拿了一個放到嘴里,竟是連核都不吐的囫圇咽了下去。
劉睿影卻沒有吃。
并不是他不愛吃櫻桃。
而是這櫻桃的形狀總是能讓他聯想到猴子的屁股。
這么一想,他便就吃不下了。
不過他此刻卻很想看看猴子。
可能是因為人太多太假,還不如猴子上躥下跳的真實活潑。
劉睿影突然看到窗外閃過一道金光。
繼而坐在窗邊的一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若不是他的頸部有一道淺淺的血痕,眾人只會以為他是趴在桌上睡著了。
“看來我們今天的運氣實在不好……”
常憶山嘆了口氣說道。
“非但不好,簡直是壞的嚇人……”
劉睿影不由得搖頭苦笑。
平常人一聲能遇見一次血光之災,已經是足以驚心動魄了。
但劉睿影他們今天卻已是遇到了三次。
若是算上劉睿影和銀星大戰的那一場,就是四次。
雖然那一場沒有死人,但劉睿影的臉畢竟還是被銀星的銀星針劃出了一道血痕。
起碼是見血了。
后面這三次的血雖然不是從自己和身邊人身上流出來的,可卻實打實都被他裝在了眼睛里,印在了腦海中。
真可謂是步步血腥。
劉睿影瞬間覺得自己或許該去拜拜神仙,但細想之下自己最近著實也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不過這迷信的念頭一旦升起,卻是就沒法再輕易打消。
他拿起了桌上盤中的最后一個櫻桃放進嘴里。
櫻桃鮮紅,像極了鮮血,也像極了那大紅袍。
劉睿影吃櫻桃并不是因為他想吃。
只是因為迷信的念頭作祟,讓他覺得自己這幾日卻是不要再殺生食肉比較好。
所以他吃了一顆櫻桃。
不過櫻桃一入口,劉睿影就覺得自己很可笑。
死在他手下的人已經有不少了,不光是自保時死在他劍下,還有那袁將軍一家不也是因為他羅織的罪名鬧了個滿門抄斬?
這哪里是一顆櫻桃能彌補起來的。
怕是往后的余生都得在菜葉子里渡過才行。
有了前面的常憶山說的規矩,所以劉睿影這次也是假裝沒有看見。
但是常憶山卻起身,走到茶坊的門口處把門關上。
雖然死了人,但這茶房里卻靜的出奇。
大家依舊是安安靜靜的喝著自己的茶。
劉睿影不解為何剛才常憶山放走了兩名紅袍客,現在卻對一個路人的死活如此重視。
“去叫博古衛。”
常憶山對著茶坊小二說道。
他只有一只迅箭。
剛才已經打掉了。
“師叔,此人……”
劉睿影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