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看到嗎?”
趙茗茗突然開口問道。
“嗯?”
劉睿影被趙茗茗這句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上話茬。
“你是不是覺得這園子中光禿禿的,了然無趣?”
趙茗茗接著問道。
“哈哈,我倒的確是沒有發現什么值得關注的東西。”
劉睿影笑著說道。
雖然在笑。
但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罷了。
“我小時候就不喜歡過于臃腫的景色。滿園綠,不如荒中綠。你看那土墻的凹凸處,以及小徑旁的小草,是不是要比那郁郁蔥蔥的園子更顯得春色盎然?”
趙茗茗說道。
劉睿影順著趙茗茗的話,目光再度朝著院子內游移了一圈。
發現果然如此。
不過這些趙茗茗口中的‘春’,的確是太過渺小。
小到若不定睛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人活著就和這小草,嫩苗一樣。不需要有太多奪目的顏色。但只要它長在那里,冒頭了。就算是再渺小,誰敢說它就不是春?”
趙茗茗說道。
劉睿影心中有些震撼。
他本以為趙茗茗只是個門閥勢力的大小姐。
但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這般的想法與體悟。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相比狄緯泰或是蕭錦侃園中那些枝繁葉茂的樹,以及盤根錯節的藤蔓。
劉睿影這后園中的小草,嫩苗倒真是更能體現出這‘春’。
“趙小姐這番言論,著實傾心脫俗。”
劉睿影說道。
“你可看到剛才的七色神光?”
劉睿影忽然問道。
“什么七色神光?”
趙茗茗回過頭來茫然的反問道。
“沒事,就是剛才遠處突然亮了一陣,估計你在屋中沒有看到吧。”
劉睿影雖然心頭大驚,但還是如此鎮定的說道。
不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些許懷疑。
因為那文道的七彩神光,感天動地。
只要是人類,凡是習過字,讀過書之輩,盡皆能夠感受的到。
可是如此大的動靜,趙茗茗卻是一無所知。
如此不尋常,如何能不讓劉睿影多想?
除非……
“劉省旗!”
就在劉睿影將心里對趙茗茗的懷疑一點點放大時,屋外傳來了呼喊聲。
“什么事?”
來人一身短打裝扮。
頭發高高的束起,在頭頂挽成一個團子。儼然是個書童。
劉睿影這幾日緊繃的神經沒有一刻得以清閑。
突然那看到生人在前,不自覺的握住了劍。
“劉省旗,有查緝司之人前來找您,現已抵達了樂游原。”
這位書童說道。
劉睿影心頭有些疑惑。
因為他手中關于大紅袍的資料以及摘星樓樓主上官摘星身死一事的情報還沒有傳送出去。
查緝司怎么會如此貿然的派人前來?
“我知道了。”
劉睿影略略沉吟了片刻,便將這通報的書童先行離開。
繼而有些歉疚的轉身看著趙茗茗。
“晚上是該如何?”
趙茗茗開口問道。
“晚上是在博古樓長街上的明月樓。”
劉睿影說道。
“好。那我和糖炒栗子先去那里尋一處客棧落腳。”
趙茗茗說道。
劉睿影點了點頭。
雖然他很想和趙茗茗再多說一會兒子話。
但現在一聽趙茗茗要先行離開,心里卻沒來由的有些輕松。
這般古怪又矛盾的想法,劉睿影自己也不知該作何區處。
他帶著趙茗茗和糖炒栗子走出了園子。
給她倆指明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