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
鐵索擋住了劉睿影的劍。
可是劉睿影的劍尖去卻透過鐵索之間的空隙,刺破了斷頭童子咽喉上的皮肉。
刺的并不深。
只有一道淺淺的印痕。
流血也不多。
還不如夏日里上火時出的鼻血多。
但斷頭童子的眼中卻難掩不可思議。
就連在一旁靜默觀戰的裂皮童子,錯骨童子,也收起了先前嬉皮笑臉的神色,變得莊重起來。
雖然他們互相看不起彼此。
可是這斷頭童子手下的斤兩他們卻是清楚地。
那就是和自己不相上下。
自己這般在一旁觀戰,自是能想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可若是和斷頭童子換個身為,怕是也只能做到如此。
斷頭童子腳下步伐變換。
向后退了足足十丈有余。
他摸了摸自己的咽喉。
看著掌心的一點殷紅。
第一次,有了好怕的感覺。
這種怕不是怕死。
而是怕自己被斷頭。
誰能想到斷頭童子有朝一日竟會擔心自己被斷頭?
這才像是說書人口中的傳奇故事。
劉睿影不給他任何喘息之機。
再出一劍。
這一劍沖天而起。
劉睿影的整個身子,仿佛也化為了一柄利劍。
除了手中的劍是劍。
他的周身上下無一不是劍。
勁氣縱橫間。
竟是逼停了二人之間的落雨。
斷頭童子疑惑的抬頭看了看天。
他根本沒有想到這片刻的干爽是被由劉睿影的劍氣造成的。
下雨是自然。
而劉睿影則是爭其必然。
看來只要足夠坦然,足夠堅定。
就連自然都會為自己讓路。
地下的草叢被紛紛掀起。
露出草坪之下被雨打濕的黃土。
劉睿影一步踏上去,腳下傳來的觸感很是泥濘。
可是他卻沒有像那一晚般,在臺階上摔倒。
他趁著身體失衡前,又往前踏出了一步。
現在,斷頭童子與劉睿影的距離已經不足五丈遠。
“小心!”
裂皮童子終究是忍不住呼喊了一聲。
斷頭童子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劉睿影已離自己如此之近。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走神
難道就是因為劉睿影破了自己的‘悲’,繼而又傷了自己的咽喉?
這么多年來。
斷頭童子一貫奉行著人間皆苦痛,世事盡悲涼。
從未想過要去諒解。
一樁一件發生的,總是讓他的‘悲’越發濃烈,愈發深刻。
只是他忘記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如果不知道該原諒什么,那便誠覺世事皆可原諒。
沒有原諒就沒有坦然。
沒有坦然。
斷頭童子無論如何也擔不住劉睿影的這一劍。
“助我!”
斷頭童子大聲呼喊道。
雖然他已把斷頭鎖調至身前,護住了周身要害。
但他仍然心虛不已。
眼前似是已經看到自己將要被劉睿影這一劍刺破咽喉的場景。
裂皮童子雖然口中不饒人。
但看到自己的同伴陷入了危機之中,手上倒也不滿。
只見他雙手高舉,奮力一灑。
霎時間,鋪天蓋地的毒砂朝著劉睿影襲來。
劉睿影不得不止住了勢頭。
手中劍運轉如風車。
把這些毒砂盡數襠下。
毒砂落入他的身邊草叢中,騰起縷縷白煙。
但很快,又被雨水澆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