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裂皮童子拿在手里的感覺不難看出,這一雙手套很是柔軟。
想必戴在手上能和五指與手掌極好的貼好在一起。
劉睿影不知道他為何要帶手套。
因為先前那一把毒砂撒出來時,他是空著手的。
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習慣。
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少人左手持劍。
向來也有人必要帶著手套才能灑出毒砂。
“我帶手套是因為我的毒砂的毒,連我自己都解不了。”
裂皮童子說道。
“天下還有這樣的事?那不就好比我用劍卻總是不經意的想要刺破自己的咽喉?”
劉睿影頗為驚詫的說道。
“劍之一道我不懂。但我的毒砂的確是如此。這也是我不愿意輕易出手的原因。因為就算是誤傷了他倆,我也是束手無策。”
裂皮童子很是無奈的說道。
“但方才你第一次出手時,可沒有帶手套。”
劉睿影說道。
“事急從權。當時是為了救他性命。況且我這毒砂也不是我沾到即死。一兩次還是可以抵抗得住的。但多了就不行了。”
裂皮童子說道。
他已帶好了手套。
雙手用大拇指掛住腰間的系帶。
“多謝!”
劉睿影說道。
他知道這裂皮童子告訴自己這么多。
無非是想給這一場并不公平的生死殺局一點補償罷了。
所以即便對方是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
但這一份善意的提醒之心,還是要感謝的。
“不必。”
裂皮童子說道。
他張開右掌虛空一握。
手呈碗狀。
劉睿影看到些許毒砂已經在他的手中緩緩凝聚。
一旁的斷頭童子此刻也是重新打起了精神。
鐵索在手似是一根鋼鞭。
只是旁人的鞭法一般如疾風驟雨,或是萬壑雷鳴。
而他的鞭法,卻是風雨似起非起,雷鳴似至未至。
卻是再沒了一點先前的剛強之態,盡顯陰柔。
原本高昂的圓環斷頭鎖,此刻也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裂皮童子微微回眸看了一眼斷頭童子。
張嘴嘆了一口氣。
雖然劉睿影沒有聽到他的嘆氣之聲。
但他敢肯定,這裂皮童子定然是在嘆氣。
因為他看出來,這斷頭童子已經輸了。
這種輸,不是斷頭,或傷了四肢筋脈。
而是從內到外的。
先輸心,
再輸人。
后輸陣。
即使現在想打起精神想要重新來過,卻也是如一根面條般軟綿綿的。裂皮童子朝旁邊移了移身子。
把斷頭童子徹徹底底的擋在自己身后。
劉睿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雖然斷頭童子仍在。
不過此刻的對決,卻已是劉睿影和裂皮童子之間。
劉睿影的劍。
裂皮童子的毒砂。
雖然對方看似赤手空拳。
實則這毒砂變化無常,要比劉睿影的劍更加難以捉摸路數。
“老伙計,你也得出出力啊!”
劉睿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
他在對大宗師法相說話。
大宗師法相聽到了他精神傳來的訊息,可是他卻只將下巴微微一揚,頗為不屑的背著手走來走去。
原本手中的真陽玉京劍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睿影心想不好。
若是沒了這大宗師法相的加持,他還能使出方才逼敗斷頭童子的那一劍嗎?
這一瞬的剎那,劉睿影有些動搖。
大宗師法相不出力是常態。
但他動搖的這一瞬實屬不該。
劍已出。
只能一往無前,有進無退。
這會兒動搖,還不如直接跪地求饒來的爽快。
裂皮童子抓住了劉睿影這一瞬的游移。
身子猛地向前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