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乖巧。
今朝有月看到自己花大價錢請來的五位高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但地下卻流出了五道血線。
這五道血線從五人的喉間流出。
順著前胸流到大腿,接著又從褲腳落在地面上。
五道血線流出去不遠便匯聚成了一道。
一道由鮮血聚成的小溪。
今朝有月不知道剛才這片刻發生了什么。
為何自己這五位平日里無往不利的高手,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站著死去。
他也不懂武功。
但他還是能知道這五人已經死了。
而殺他們的人,就是眼前這位啞巴。
什么人才能在一瞬間,不動聲色的殺死五位地宗境的強者?
今朝有月不敢去想想。
一瞬間,他只想求饒。
因為他不想死。
因為柜子里還有很多錢沒有花完,還有很多奢華靚麗的衣服沒來得及穿。
他還沒有去過東海。
也沒有去過漠南。
還有太多太多的生活等著他去享受,
所以他不想死。
但地上的血溪。
面前五具站立的尸體。
去也是讓他連求饒的詞句都憋不出來一句。
今朝有月看了看那人的手。
發現他的手上依舊拿著一支筆。
就是方才用來寫字的,普通的筆。
只不過筆尖的毛已經被鮮血浸染了個通透。
他竟是用這支筆柔軟的筆尖殺死了五位地宗境的高手。
此人輕輕的甩了甩手。
幾滴血花落下。
他似是要將這筆尖上多余的鮮血甩掉。
甩掉之后,此人對著今朝有月招了招手。
示意他靠近些。
今朝有月不想靠近,但他害怕若有一句不從,自己也會變成一具站立著的尸體。
地下的血線便會增加一道。
那血溪,也會變得更加壯闊。
待今朝有月靠近之后。
這人用筆在被圈起的‘現在’二字下方又加了一橫。
這道猩紅的橫。
刺的今朝有月眼睛脹痛。
雖然銀票上也有朱砂印章。
但朱砂畢竟不是鮮血。
是沒有這般耀眼奪目的。
“現在現在!輕淺現在正在陪常憶山喝酒!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能得罪得起常憶山嗎?”
今朝有月咆哮的說道。
這不是憤怒。
而是恐懼。
從一出門在樓梯口被此人盯著看開始,一直到現在累積起來的恐懼。
“知道了”
此人在紙上又寫下了這三個字。
只不過他的‘了’字寫得很瘦很長。
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懸梁自盡了似的。
他把紙筆遞給今朝有月,隨即離開了屋子。
今朝有月不敢回頭。
直到耳邊傳來那人“咚咚咚”的下樓聲,他才撲通一下癱軟在地,也顧不得衣襟的下擺浸在了血中。
今朝有月覺得喉嚨中干渴異常,竟是頭一遭的想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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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間中。
劉睿影因為被強行灌下去了不少酒,這會兒卻是游戲而上頭。
喝酒之人最忌諱空腹。
更忌諱喝急酒。
可是今晚劉睿影卻是把這兩種忌諱都犯了。
這會兒他剛剛走出雅間,借故說自己要小解。
實則是想出去溜達溜達,散散酒氣。
“這輕淺……著實不輕也不淺。”
劉睿影在心里如此想道。
這時,他突然聽到一陣騷亂。
那名剛剛威逼過今朝有月的神秘人,正在闖進一個一個雅間。
劉睿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看樣子,是在找人。
明月樓的仆從出面阻攔。
因為能坐進這雅間兒中的人,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