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他的心情也揪了起來。
“方才開心是因為,我覺得自己真實挺勇敢的。”
趙茗茗說道。
但勇敢些什么,她卻沒有說。
她所謂的勇敢,是指自己竟能下得了決心,逃出那個籠子。
雖然不知道自己能飛多遠,飛多高。
但至少現在已經飛起來了。
“我嘆氣是因為,這決心下的有點晚。”
趙茗茗接著說道。
依舊是只說了半句。
所以劉睿影聽得有些云里霧里,摸不著頭緒。
趙茗茗的意思是指。
若是她這般要飛的決心早一些下,或許現在的光景也是大不相同。
但無論早晚,當下卻是最最重要。
所以她舉起了一杯酒,想要和劉睿影碰杯。
只不過當劉睿影拿起酒杯時,趙茗茗卻又把手縮了回去。
“你的那只小碗呢?”
趙茗茗問道。
順帶著極為調皮的,沖著劉睿影眨了眨眼睛。
劉睿影自己都忘卻了用玉碗喝酒一事。
沒想到趙茗茗卻還記得這么牢。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面前只有盤筷酒杯。
心中剛有些欣喜。
輕淺卻將那只玉碗倒滿酒遞了過來。
“小姐,你有沒有覺得天氣有些冷?”
糖炒栗子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說道。
多喝兩杯酒,不就暖和過來了?
湯中松說道。
糖炒栗子吐了吐舌頭,不置可否。
今朝有月的杯子里裝的是水。
冷靜過后,他還是不喜飲酒的。
只不過。
這酒越喝越熱。
水越飲越冷。
但劉睿影看今朝有月的樣子,哪里有一絲寒冷之態?
“雖然你們現在別了,但未免不是更好的歸宿。說不定你倆都能因此而更加快樂些。”
待劉睿影喝完了玉碗中的酒。
趙茗茗轉頭對著輕淺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曾經有些什么變故。但若是沒有這些變故,你們二人的生活一定不會有如今的精彩。柴米油鹽看似很恬淡閑適,實則是一件極為消磨的事。消磨了曾經的激情,也消磨了今后的激情。”
趙茗茗接著說道。
“不過先在,你們確實可以互相懷念。懷念那些你們曾經有過的激情。這些事,越想越沉淀,越想越甜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你不能勉強他,他卻是也不該再來打擾你。”
趙茗茗又喝了一杯酒說道。
劉睿影夾在兩位姑娘中間。
聽的一片茫茫然。
趙茗茗讓糖炒栗子掏出一只金鑲玉的頭釵,隨后遞給輕淺。
輕淺眼睛一亮。
看的出她很是喜歡。
只不過她卻沒有接受。
雖然她是風塵女子。
可是如此不明不白的打賞,卻是不能要。
如果她想要。
輕淺寧愿去陪更多的人喝酒,甚至睡覺。
卻是也不會直接如此接受旁人莫名的好處。
因為她想的很透徹。
這人啊,就和當鋪里的東西沒什么兩樣。
這明月樓,也是一間當鋪。
只不過典當進來的東西,都是和輕淺一樣的姑娘罷了。
陪人喝酒睡覺時,暫時有人把她們贖出來。
酒散了,夜過了。
她們也該再度被當回去。
輕淺并不覺得這是一件丟人的事。
雖然很多時候,被什么人贖出來,多久再當回去由不得自己。
但至少他沒有害過別人。
寧可把自己都當一個物件典當了,卻是也不能失去最后的尊嚴和良心。
這才是輕淺心里最嚴格的規矩。
“其實也沒有小姐您說的那么凄涼。時間和人,總有一個不對。要是都對了,或許我們還能以別的方式坐在一起喝酒談心。”
輕淺說道。
“時間和人很難都對的。”
劉睿影總算是吃了幾口菜。
嘴里的肉丸子剛咽下去,便搶著話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