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鬧市中公然插標賣馬,以求能吃得一頓飽飯。
霍望自省了片刻。
他卻是連馬都沒有。
不過他腰間的系帶倒是個好東西。
憑著質地和繡工,怎么著也能抵得過一份魚湯。
一想到這里,霍望卻是不著急了。
甚至把目光再度望向了那塊木牌。
因為他又想點些酒來喝。
魚湯配酒湯。
一個雋永回味,一個腥辣奔放。
放到一起倒也是極為跳脫。
霍望從沒這樣吃過,但今天他卻是想試一試。
人喝酒的時候,往往都會急著咽下去。
畢竟沒有人愿意把這酒湯含在嘴里。
這樣做的話,非從鼻子里噴出來不可。
就在霍望安心等待自己的魚湯時。
酒家中卻是又走進了一人。
這人身上穿著一件老舊的袍子。
頭上戴著一頂破爛的斗笠。
斗笠的邊緣已經殘破不堪。
早已不能遮風擋雨。
最多只有蔽日之能,
即便是在定西王域,現在的天氣已然轉暖。
任誰都不會穿著這么一件厚重的袍子。
霍望看到他腳下還穿了一雙棉靴。
靴尖處和腳跟都有破洞。
露出了里面的棉絮。
早已不是純白,而盡皆都是炭色。
只不過他的懷里抱著一把劍。
一把極為精致且高貴的劍。
劍鞘上的花紋很是雅致。
劍柄上還鑲嵌著密密麻麻的珍珠。
這柄劍和他這一身打扮著實很不相配。
但他的身份也隨著這柄劍而一目了然。
他是一位劍客。
不過一位劍客是否落魄倒是的確不能從他的穿著來判定。
或許他極為富有,只是喜歡這番打扮。
因為劍客總是會穿著自己最為舒適的衣服。
這樣才不會再拔劍之時感覺到任何束縛。
但霍望不覺得誰在這樣的天氣里穿的這樣厚實會是一件束縛的事情。
尤其是劍客。
劍客本就是武修。
武修對于這天氣寒暑的適應,本就比常人厲害的多。
普通人家的老人或許因為年老體弱,陽氣不足,現在還未穿上單衣。
不過這人的年紀,定然不大。
霍望從他的手上就可以判斷的出來。
或許與自己算是同齡也說不定。
這位劍客走進堂中。
抬了抬斗笠,環視四方。
他的眼神慵懶散漫。
絲毫沒有任何精氣神。
這也不該是一位劍客該有的眼神。
劍客無論手里有沒有劍,他的目光都應該是筆直犀利的。
不會像這般毫無目的的發散。
霍望笑了笑。
想到一個極為好玩的事情。
或許這柄劍是他偷來的。
或許是祖傳的。
他準備把這柄劍賣個好價錢。
賣一個至少能讓他吃一頓好飯,喝一頓爽酒的價錢。
不過卻是和那位大將軍賣馬不同。
人家是真英雄。
這人只是可唯利是圖之輩。
霍望收回了目光。
他已對這人沒有了興趣。
與其浪費時間去猜測他的身份背景,不如安安心心的研究下那酒單上花里胡哨的名字都是些什么意思。
不過,他的目光卻忽然被人擋住。
映入眼簾的,是一件老舊厚重的袍子。
那位劍客此時卻是站在了霍望的對面。
“堂內座頭都滿了,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在下拼個桌?”
這名劍客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