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接著問道。
“鐵觀音根本沒有說話。他只惦記著和我師傅快點把鐵鍬和鋤頭打造完成。”
蕭錦侃說道。
“打造鐵鍬和鋤頭做什么?”
劉睿影不解的問道。
“炒菜做飯。他們想嘗嘗這樣做出來的飯會不會更加好吃。”
蕭錦侃說道。
劉睿影無言。
這樣的人物果然是正邪難分。
天真起來,要比那牙牙學語的孩童更加純粹。
邪佞起來,卻是能讓鮮血浸透整個金劍,染紅通篇紅袍。
劉睿影知道蕭錦侃不會無的放矢。
他既然提出了‘鐵觀音’這個名字。
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他不說話一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么。
更主要的是,他明白蕭錦侃肯定還有下文。
他在等。
蕭錦侃轉過頭來,抬起右臂,伸出二指。
劉睿影一看這架勢。
立馬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做好。
還不忘記趕緊喝上一口酒潤潤嗓子。
果不其然。
蕭錦侃的二指點在了劉睿影的額頭上。
一副悠揚而漫長的畫卷,便在他的眼前展開。
此刻他的身體和意識已經是分離了。
他笑了笑。
雖然不知道臉上會否浮現出笑容。
但他的確是笑了。
他在暗自慶幸。
慶幸自己沒有判斷錯。
慶幸自己方才換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還喝了一杯酒。
若是再稍有遲疑。
那一會兒一定是會腰酸背痛的。
因為這副畫卷很長很長。
要比上次看狄緯泰和沈清秋一招定勝負時長的多。
看來蕭錦侃對鐵觀音小時候的事情也不甚了解。
劉睿影在眼前看到鐵觀音時,他已和自己年歲相仿。
只不過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日后能組織起一個如此龐大的江湖組織的風云人物。
只是一個農家少年罷了。
還是果農。
這會兒正值秋季。
對于果農來說。
一年只有兩個季節。
春與秋。
春天的時候,總得精心呵護著果樹。
你有多精心,秋季就會得到多少回饋。
但鐵觀音不是一個精心的人。
他很懶。
懶到米飯都不愿意上籠去蒸熟了,就這么抓一把放在嘴里像嗑瓜子一般生嚼。
這卻是把劉睿影看的一陣心悸。
大米,真的能這么吃嗎?
不過看著鐵觀音那么一把一把吃進嘴里,且有自得其樂的樣子。
劉睿影心下有了一些異動。
甚至自己都想去試試。
人就是這么奇怪。
當有些事沒人做過的時候,有人做就會顯得極為奇怪。
但若是有人做了,且還沒有出現什么異常。
那圍觀的人,一定會躍躍欲試。
或許嘴里會說這些不三不四的風涼話。
但等人群散盡之后,一定還是會偷偷回到家里去試一試的。
群體的心理真是比單個的人更加復雜。
就好比劉睿影客觀的這知道大米生著吃是不對的。
雖然不會死。
但一定很難吃。
還費牙口。
可當他看到鐵觀音這般吃的津津有味之后,這種沖突卻是越來越淡莫。
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人有感情。
在這種理性與現實的沖突中,感情總能成為最后的贏家。
它永遠不會失手。
而鐵觀音顯然已經是諳熟此道。
否則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