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觀音揮了揮手隨意的說道。
眾人漸漸退去。
他卻不知從哪尋了跟極為細長的木棍。
把梨子往空中一拋。
手持木棍,一下子貫穿了梨子核。
雖然整個房子都已經燒塌了。
但余溫尚在。
鐵觀音竟是想要用這余火,來烤梨子吃。
他剛把梨子伸進那一堆斷壁殘垣中,卻覺得有些不對。
梨子還是要削了皮才口感最佳。
可是眼下哪里有刀?
鐵觀音看到自己腳跟后不遠處有一株狗尾巴花,便隨手拔了一根葉子。
劉睿影正在納悶,覺得這鐵觀音把這么一只草狗尾巴草能做什么用?
但接下來的一幕。
卻是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只見鐵觀音拿著這一只狗尾巴草,一條一條的,把梨子皮削了下來。
本來柔嫩異常的野草。
在他的手里。
卻是要比鋼刀更加鋒銳,更加剛硬。
劉睿影想不通的是。
他既然已經有了這般本事。
為何還要蝸居在此地當個果農?
而且這般年紀,給又是如何有了這般本事?
人都是爹娘生的。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
日子也是一日日過的。
不管是生大米還是熟米飯,也得一口一口的吃。
但為何鐵觀音就能在這樣的年紀達到如此地步?
若說先前的身法迅疾。
還能以他熟悉地形且眼力過人來解釋。
但現在這以草木為刀劍,卻就是超乎于常理之外了。
鐵觀音把那去了皮的梨子,大約烤了一盞茶的功夫。
而后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但顯然他對這滋味并不是很滿意。
不過即便是皺著眉頭,他還是吃完了。
自己的做的選擇,那就是再痛苦,也得把它完成。
今年的對于果農來說是個好年。
就算是鐵觀音的果園,沒怎么打理,產量也不低。
他摘了滿滿兩大筐梨子,一手提一個。
花了一夜的功夫,就走了二百多里山路。
來到山腳下的市集上賣了。
賺來的十幾輛銀子,劉睿影本以為他會去用來重新蓋座屋子。
雖然看鐵觀音的樣子,在那軟和的泥土地上睡的也很熟。
但人畢竟還是得有個屋子才算是生活。
不論幾口人。
沒屋子就沒找落。
只要有了一間屬于自己的屋子,哪怕餓死在里面,也心甘情愿。
可鐵觀音卻不這么想。
或者說,這么想的話,他就成不了鐵觀音。
這是十幾輛銀子,他全都用來喝酒了。
還從對面的青樓妓館里,點了兩位姑娘陪酒。
這點錢,是根本點不到好姑娘的。
但偏偏他生的一副好模樣。
酒量也極為豪爽。
談吐之間優雅風趣。
所以即便美人只能分到各二三兩,卻是也能讓那極為紅牌姑娘爭的不可開交。
喝完了酒,自然該要睡覺。
可是他已沒有多余的錢可以用來號房。
只能在酒館的桌子上趴著睡。
那兩位姑娘便也這般陪著他,一起在桌上趴著。
酒醒之后,她拍了拍兩位姑娘的肩頭。
隨即瀟灑離去。
劉睿影看到這是從兩位姑娘來之后,他第一次和這二人有了身體上的接觸。
一位如此文雅又幽默的客人。
怎能不討的這些個青樓女子的歡心?
從她倆眸子中的不舍中就可以看出來。
但鐵觀音卻不在乎這些。
也根本沒心去看她們眼眸中暗暗流轉的情意。
下次再來喝酒時,來的是不是這兩位姑娘還不知道。
接受了這番輕易,豈不是耽誤了人家,也耽誤了自己?
劉睿影算是看透了。
他只想找個人喝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