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巖子人去后渺然無蹤。
自己精心籌劃了這么久,不惜連祭月大會都沒有參加。
若是這巖子違約,背信棄義。
到頭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每每想到如此,都讓思楓著實一陣頭痛。
竟然就在幾日內的功夫,換上了頭風。
只要出了營帳,必須得用厚厚的毯子把頭部包括個嚴嚴實實。
只要漏了一絲縫隙,讓草原凌冽的風一吹。
他便頭疼欲裂,幾欲昏厥。
玉容讓他前來赴會的傳信,他早已收到。
但著實是因為頭風難忍,一路上走走停停。
卻是磨蹭了七八日還未到。
“停車!”
若論以前。
思楓向來是不會坐車的。
在他眼里,坐車是弱者的行徑。
只有那些五大王域內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才喜歡坐車。
他有自己的狼騎。
作為草原的勇士。
吞月部的三部公。
自然應該是昂首挺胸的坐在狼騎上飛馳才對。
但那般疾馳,他的頭風病焉能不犯?
為了大業,迫不得已,只能坐車。
起碼頭頂有車棚,四面有車廂。
可以擋住那疾馳之中的凌冽風寒。
“到哪里了?”
思楓打開車門問道。
“稟三部公!距離大部公的主帳,還有五十里之遙。”
思楓聽后一陣苦笑。
五十里。
換做先前。
他胯下狼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可趕到。
但現在這馬車晃晃悠悠,少說都得走個小半天的功夫。
他從懷中掏出姐姐玉容的傳信。
一個字一字的,重新讀了一遍。
方才開車門的一瞬,寒風沖腦。
卻是又讓他疼痛難忍。
他攥緊拳頭,把指甲都摳進了肉里。
讓自己強行集中精神。
雖然讀的慢,但終究是讀完了。
思楓深長的喘了一口氣。
“啪!”
他卻是一咬牙,再度推開了車門。
從車上一躍而下,立在風中。
雖然頭疼欲裂。
但他面色如常。
“三部公!您的身子……”
隨行的吞月部軍士趕忙想要上前攙扶。
但卻被思楓一把推開。
“你,趕車徐行。把你坐下狼騎讓與我。”
思楓隨手指著一人說道。
那人顯示微微一怔。
因為思楓已經有段時日沒有上過狼騎了。
他們作為近衛。
朝夕守候在左右。
對此自是再清楚不過。
但他們對于思楓的命令卻是不敢有絲毫違抗。
當即便從狼背上下來,讓與思楓。
在思楓騎上去時,他雖然看出了自己主子的艱難。
但卻終究是沒有伸手攙扶。
因為他知道思楓的脾氣。
他永遠不會在旁人面前露出自己軟弱怯懦的一面。
就算是自己的近衛也不行。
前幾次因為頭風犯了,昏厥過去。
被眾人抬回營帳之中,已是讓他深感顏面盡失。
足足三日。
思楓在營帳中大發雷霆。
一盡杯盤碟盞全部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