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吩咐道。
這話本該由思楓來說。
但玉容能看出思楓的身體不知是出了什么狀況。
眼下能強坐于此,怕是已經使勁了力氣。
怎么還有多余的心神拿來說話?
起碼這么一句無關緊要的‘上酒’,還用不著他開口。
近衛知曉自家主子思楓和這大部公之間的微妙關系。
因此也不等思楓開口點頭,道了一聲是后便轉身走出營帳,搬酒去了。
不一會兒,整整兩大箱就便放在了主帳中央。
“這就是我為各位準備的第一件驚喜,號稱震北三絕之一的,曲居士!”
思楓左手藏于案下,奮力堅持著。
右手指著帳中的美酒,朗聲說道。
他的語速不急不緩。
但卻是說的很大聲。
盡顯這草原人的豪爽與坦蕩。
實際上思楓卻是有自己的一番計較。
他焉能不知,這說話若是慢一些,輕一些,自己受的累也少些?
但若是那樣的話,反而會被芷文看出異常。
不如就這般放亮了聲嗓,好不拘束。
借著這聲音的反震之力,好似還能讓顱中的疼痛,暫時減輕些。
“三部公真是費心了!早就聽說這震北王域的‘曲居士’號稱是天下珍釀,被震北王上官旭堯列為三絕之首。不瞞各位。在下也是嗜酒之人。像‘曲居士’這般美酒,早就已是垂涎三尺了!今日借著大部公宴請王域列為的機會,真是讓在下也跟著沾了光!”
思楓話音剛落。
還不等這王域商隊之人道謝。
芷文立馬就回言如此說道。
“二部公嚴重了!既然都是好酒之人,酒便已不什么珍貴之物,珍貴的是酒友之間這般酣暢淋漓的赤誠啊!”
思楓說道。
侍從們已經把這‘曲居士’分發完畢。
思楓端起一杯,先對著商隊之人逐一敬過,再對著玉容微微示意。
隨后卻是絲毫不理會芷文,兀自一飲而盡。
芷文笑了笑,并不在意。
也隨著眾人舉起的酒杯,飲下了這杯‘曲居士’。
不過這酒一入口,芷文卻是覺得有些不對。
因為這‘曲居士’也過分寡淡了些!
他雖然知道王域內的酒,通常釀造的要比草原之上的更加精細。
但也不至于如此寡淡。
若是這‘曲居士’當真是這般口感韻味,這震北王上官旭堯又怎么會把它定為‘震北三絕’之首呢?
芷文抬頭一看。
不但是他。
就連那震北王域的商隊,以及大部公玉容都面露不解之色。
顯然也是因為這酒的問題。
當下心里便多了幾分坦然。
這可不是自己的舌頭有問題,畢竟不止自己一人皺起了眉頭。
那些商隊之人怕是早就知道了名堂,但他們是客。
客隨主便,怎么好意思隨意開口?
但自己若是還假裝糊涂,卻是就說不過去了。
何況他覺得這是一個讓思楓出丑,探其虛實的大好時機!
“敢問三部公,這酒當真是‘曲居士’?”
芷文指著酒杯問道。
“當然了!這就是貨真價實的‘曲居士’!”
思楓說道。
玉容也嘗出了酒味不對。
雖然不是草原之酒,但也決計不該是‘曲居士’。
“唉……”
芷文聽罷思楓言語之后,嘆了口氣。
“這三旬酒未過,二部公怎的就突然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