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劍是很快!”
華濃憨厚一笑說道。
他舔了舔手指頭。
似是要把粘在手上的最后一點肉味都吃到肚子里去。
隨后又拿起了一大塊醬牛肉。
“小二!”
劉睿影看到這盤醬牛肉竟然沒有切,而是一整塊的就這么擺在盤中。
“客官您吩咐?”
小二看到劉睿影招呼,立馬顛顛的跑過來說道。
先前又看到劉睿影上了二樓的雅間,自是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
于是便在先前殷勤的基礎上更加了不少恭敬。
錢和權。
人總得占一樣。
那些自詡清高的人,不是沒錢買糧餓死,就是沒錢抓藥病死。
總之都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劉睿影雖然不談錢,也不戀權利。
但他這趟外出也著實體會到了錢和權的便利。
“這盤醬牛肉,你為何不切?”
劉睿影問道。
“這……是您這位朋友要求的。他讓不要切,就這么整塊上來。”
小二說道。
劉睿影看著華濃正在大口啃肉的樣子,也是無可奈何。
只得擺了擺手,讓小二退下。
“所以那些人沒有劍,更沒有你的劍快。他們若是進了山,那豈不是給那些猛獸送食物去了?”
劉睿影說道。
華濃聽后放下了手中的牛肉。
“我的劍也不是一開始就這么快的。”
華濃說完把衣襟松了松。
露出了自己的胸膛。
略顯黝黑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傷痕。
“這是狼爪印,這是虎牙咬進去了一半,這個最可笑,是被一直鳥啄的……”
華濃指著這些傷疤一一對劉睿影說道。
“唉……”
劉睿影嘆了口氣。
他已經明白了華濃的意思。
他的劍并不是一開始就這么快的。
而是在一次次的生死搏殺之間,變得越來越快。
和酒三半還不同。
兩人雖然都是在自然中自學成才。
但酒三半的生活還是要悠哉瀟灑的多。
至少有房子可住,不用擔心一日三餐的饑飽。
正是因為如此,酒三半這人也如同他的劍一樣飄逸。
但華濃不是。
在他的眼里。
只有生死。
所以一切窮苦在他的眼中,都是可以通過自己的搏奮改變的。
自己讓他去尋那窮苦人散了金珠。
也著實是有些為難他了。
“現在這樣的生活,你覺得好嗎?”
劉睿影問道。
“當然好!頓頓有肉吃,還有人說話。看到的都是我以前沒見過的!”
華濃說道。
卻是又開始對付起來手中的那塊尚未吃完的醬牛肉。
劉睿影點了點頭。
一個人接受新事物總是要有個過程。
雖然人人都是這世道中的一位過客。
但這過客卻是最為講究先來后到。
劉睿影現在就是華濃在這人間的領路人。
不一會兒。
酒家中卻突然熱鬧了起來。
那群押鏢的震北王親兵走進了酒家。
他們放下佩刀,脫下兜鍪。
吆喝著小二掌柜上酒上菜。
劉睿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把他的身份和那些親兵調換一下。
自己定然不會如此招搖。
雖然這里是震北王域的地界。
但既然由親兵押運,那十八口箱子內的東西定然極其重要。
如此招搖過市,說不定就會被人惦記。
要知道很多惡意,都是瞬間騰起的。
或許他原本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善人。
但惡念一起,就連自己也控制不住。